到的其实是明崇?
“罢了罢了,我不罗嗦了。今天我是陪人来的,溜号这么久,我得回去了。”苏晓沫急急忙忙道,“回见!”说罢火急火燎地往大堂方向跑去。
木小树一句再见还没来得及说完,苏晓沫早就跑到了远处。
她心内叹笑,原来先前温雅稳重的模样,都是装的。
重逢苏晓沫令木小树心内雀跃了不少,连带单珂萦带给她的些许不郁也一扫而空。她搬了一张白色镂空雕花塑料椅,准备寻个背阴处乘凉,却不料她相中的地方早已有人。
那人背对着她,坐在一张塑料椅上,似是闭目养神。修长的手指搭在扶手上,扶手边斜靠着一根细细的拐杖。
木小树心里打了个突,下意识想离开,却又生生顿住脚步。
她稳了稳呼吸,走到了那人面前。
果然,那是她熟悉的眉目。精致而阴戾,苍白而冷硬。只不过八年未见,他周身的气场更加森冷,叫人望而却步。
那人听到了身边的响动,睁开眼。在看到木小树的一瞬,他的眼里半点惊讶也无。
倒是木小树,在他的目光里微微颤了颤心神。她说:“肖清让,好久不见。”
肖清让依然闲适地坐在椅中,目光清冷:“有事?”
木小树一呆。还真有事。她翻开小挎包,拿出符裕交给她的信,递给肖清让:“符裕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
肖清让却没有接的意思。他看着她,缓缓道:“我不收来路不明的东西。”
木小树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她想过无数种肖清让可能刁难她的方法,却没想到他根本不收这封信。
“怎么是来路不明?”木小树挑眉,“这是符裕给你的信,你不看怎么知道里头的信息重不重要?”
肖清让勾了勾唇角:“这么说吧,一个跳梁小丑最后的挣扎无非是叫嚣几声,在言语上讨些便宜。我为什么要让他得逞?倒是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答应当这个信使?”
木小树忽而笑得几分玩味:“我告诉你原因,你就收下这封信?”
肖清让笑出了声:“依然是小女孩心性。”
木小树却不恼:“答不答应,给句话。”眉峰一动,活脱脱多了几分洒脱的英气。
肖清让却不说话,目光紧紧将木小树锁住。
“也罢,你不收便不收。”木小树扬眉,“我已把信带到,后续怎样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她把信封放在一旁的桌上,转身便走。
“小树。”
木小树停住。背后,肖清让的声音传来:“当年肖家应木老爷子的要求,动用黑道的势利打垮了你外公。但是,肖家并不知道你外公的下落。”
木小树一怔,只听肖清让继续说:“按原本的计划,肖家的老爷子是想把你外公遣送到美国,但临时出了状况,人被掉包了。”
“你应该知道,谢老先生的价值不仅仅在他收藏的古玩字画。想私自扣下他的人不在少数。”
“你想说什么?”木小树不耐。
肖清让笑了:“我只是想说,你总喜欢在心里给他人下一个预判。你觉得坏事都被我和木拓良做尽,那么你肯定不会去想是不是你最信任的人扣下了你最爱的亲人。”
“你想过吗,为什么祁缙谦会无缘无故与你亲近,为什么他总能知道你在哪里。你的一举一动,他都了如指掌。甚至你的思想,也被他潜移默化中控制得稳稳当当。”
“我与他交锋十数年,我比你要了解他。他从来是一个善于布局的猎人,他在你身上布下了这么漫长的一个局,你可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
“你觉得我可怕,难道祁缙谦不可怕?”
木小树静静地听肖清让把最后一个字说完。她转头看他,忽而展眉一笑:“说完了?”
肖清让不语。
“那我走了。”木小树提起裙裾,再也不看肖清让一眼,扭头就走。
“木小树,你对爱情的期待迟早要让你对它绝望。”
木小树再度停住脚步。她没有回头,背对着肖清让,说:“呵,祁缙谦可怕又如何。我爱他,从见他第一眼起我就起了这心思,尔后整整十年,从未间断。若他对我布局,我认了,因为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不爱他。”
肖清让满目愕然。恍惚中,他似乎又见到了当年那个张牙舞爪、离经叛道的木小树,那个为了自己的目标不惜弹尽粮绝、遍体鳞伤的犟女孩。
他不甘心:“哪怕他对你的外公做了错事,你也要偏袒他么?”
木小树无声地笑了:“就算他真的是你所说的魔鬼,我甘愿陪他一起下地狱。”
“我也送你一句话。肖清让,你对爱情的不屑注定让你一辈子得不到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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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马上就要开始。
司仪的声音通过话筒传遍了整个大堂并绿草坪。宾客们陆续从楼内走出,来到绿草坪上观礼。
木小树站在人群最外端,看着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