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着要下来。
他无奈:“婚宴在中午,你这大清早就开始梳妆?”
她终于落了地,扑向一床的宝贝:“你不懂。”
他笑了:“需不需要我给参谋一下?”
她蹦起来,把他推到门外:“等着看成果就好。”说罢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他无言地看着已然紧闭的房门,末了萧索地摸了摸鼻头。
时针不知不觉已指向了十一。祁缙谦已准备就绪,奈何木小树的房门依然紧闭。
祁缙谦略有些头疼地扶了扶额,不就是梳个妆么?何至于花费这么长的时间?她到底在房间里鼓捣些什么?
忽地就想起有一年,他要带她外出旅行,她也是这般在卧室里磨磨蹭蹭,直到他杵在她的卧室门口,她才恋恋不舍地把毛茸茸的脑袋从衣橱里伸出来。她当时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祁先生,你能不能不要穿得这么好看?”
记忆里,小姑娘撅着嘴,目光盛着些微小委屈。他一边回忆,一边忍不住莞尔。
就在这时,卧室的房门开了。
他抬眸看去,却不经意间愣了神。门边的女子把泼墨似的长发盘了起来,唯鬓角垂下几绺微卷的碎发,平添几分俏皮。平素她总不耐烦往脸上涂涂抹抹,但今日她细细地化了妆。妥帖的妆容将她五官中的古典风韵彻底展露了出来,一颦一笑,皆醉人。修长的颈项间,正戴着他送给她的水晶吊坠,秀而莹润。浅青色的露肩长裙将她的腰身勾勒得极为婉约,风过处,似乎隐隐飘来青荷的芬芳。
她蹬着细细的水晶高跟,盈盈向他走来。水墨画般的眸子在看向他时蕴了几分羞涩,她轻轻地开口:“祁先生,作为你的家眷,我这样走在你身边,不会给你丢脸吧?”
他走过来,湖蓝色的眸子愈发深邃。他环住她的腰,低声道:“我的家眷这么美,我都不想让她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了。”
她噗哧笑了出来。
他亦柔和了眉目。
他的姑娘,已经长大。
婚宴场地订在n市最豪华的崇憬楼。
木小树挽着祁缙谦的胳膊走入婚宴会场时,亦忍不住在心底喟叹。真是,太奢华了。
来宾已陆陆续续到齐。
不少人认出了祁缙谦,皆端着酒杯过来寒暄。寒暄之余不忘夸了夸一旁的木小树。
原本神色淡淡的祁缙谦在对方提到木小树时,微微噙了笑意:“我的未婚妻。”
木小树对众人礼貌地笑了笑,耳根却爬上了几丝绯红。
在场的俱是政商界的要人,听罢祁缙谦的话,心中已有了一张谱,面对木小树时便越发的恭谨客气。同时,家中有适龄未婚女儿的要人心中不由一阵叹惋,祁家的这位已有主了。
送走第三拨人后,祁缙谦揽着木小树来到了偏僻的角落。
木小树笑他:“大忙人,总算想起要脱身啦?”
祁缙谦有些无奈:“小没良心的,带你来这里吃一点东西。”正式的婚宴还未开始,他担心她饿着。
“我哪里会饿,我在减肥。”她笑盈盈地拿起一块糕点送到他嘴边,“来,你尝一尝,好吃的话我再吃。”
他莞尔,就着她的手把糕点咽了下去。咬下蛋糕时,不忘用舌尖卷了卷她的指尖,说不尽的暧昧风情。
果然,她的耳根又泛起了红晕。他轻轻地笑了,要他试吃,总该有些代价。
“味道不错。”他说着也拿起一块递到她的唇畔,看她小口小口地把糕点吃了个干净。
“二位感情真好。”
木小树抬眸,便见单伯飞不知何时停在了邻桌。他的臂弯里挽着丁雪怡。
祁缙谦对着单伯飞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木小树弯了眉眼:“单伯飞,你们准备的糕点真不错。”
单伯飞笑了:“你喜欢就好。”
木小树并不觉得有何不妥,一旁的丁雪怡却微微蹙了眉。
下意识地,丁雪怡抬眸看了看祁缙谦,奈何并不能从他的神色中看出半点端倪。于是,她鬼使神差地开口道:“伯飞很体贴,总留意着别人的口味。”
祁缙谦转头看了丁雪怡一眼。
丁雪怡却在那淡淡一瞥之下心如擂鼓,像做了坏事被抓包般惴惴不安起来。
单伯飞默了默,很快便礼貌地告辞。丁雪怡也跟着离开了。
“要不要再来一块?”木小树眉眼弯弯地看向祁缙谦。
祁缙谦笑道:“不吃点别的么?你若再吃两块,就与其他美食无缘了。”
木小树肃然:“对哦,我们再看看别的。”说着就拉着祁缙谦往阳台旁的那桌美食走去。
刚一站定,并听一声怒喝自阳台传来——
“你把我儿子藏到哪里去了?!”
这声音,连发怒也要带上几分贵妇式的矜持,怎的如此耳熟。
木小树往前走了几步,便看到一个衣着端庄的中年女人背对她站着。女人对面是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