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的眼神实在太温柔干净, 唐慕白脑袋里那根弦搭错,突然就不想看到她失落的表情, 皱着眉头把那个心形的鸡蛋饼全给吃了。
陆以凝以为是自己的手艺得到了认可,果然更开心了,她眼睛弯弯,“学长,还行吗?”
唐慕白“嗯”了一声。
他虽然鬼话多,但是也没办法硬着头皮睁眼说瞎话。
陆以凝有点不好意思:“我第一次做饭, 还以为你不喜欢……”
“……”
他看出陆以凝是第一次做饭了。
唐慕白拧开水瓶, 喝了口水, 再拧上瓶盖。把水瓶放到桌子一角的时候,他余光瞥见陆以凝右手食指下方红了一块。
女孩子皮肤很白,所以那块红色就显得尤其突兀。
唐慕白视线在她手上停了几秒, “手怎么了?”
陆以凝刚刚还在自己的世界里兴奋地找不着北,闻言才顺着唐慕白的视线看了眼,她下意识把手指蜷起,往回缩了下, “被油烫了下。”
她的语气过于轻描淡写, 仿佛一个小时前站在锅前差点被热油烫哭的人不是她一样。
唐慕白偏了偏头, 隔了几秒,他才抬眼,盯着她的眼睛笑了下:“疼吗?”
“……还好。”
疼是肯定疼的,不过再疼,能看到喜欢的人笑一下也值了。
其实也没有很长时间没见他,但是在陆以凝这里,仿佛已经过了很久很久。
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还是看用在身上。
比如陆卫国和徐曼两个人,几年不见陆以凝都不会觉得久,但是对象一换成唐慕白,她当真觉得已经过了好多年。
光是见一面都会觉得开心。
陆以凝嘴角的弧度都没下来过,她抬起手捧着脸,一双眼睛盛满了光,“学长,你是在关心我吗?”
唐慕白收回视线,没说话。
“学长,你……”
话还没说完,唐慕白就伸了下手,竖起食指抵在唇上,“嘘”了一声。
陆以凝嘴角抿了抿,当真乖乖闭了嘴。
因为是假期,所以来上自习的没有多少人,陆以凝这一闭嘴,整个教室都安静下来。
她昨晚睡得晚,今天又起得早,教室里开了暖气,温度适宜,再加上教室没人说话,耳边只有唐慕白很轻的翻书声和写字时发出的窸窣声,陆以凝莫名觉得安心。
安心了没一会儿,她就从捧脸欣赏美色变成了趴在桌子上睡死了过去。
陆以凝睡相还算不错,除了刚趴桌子上时发出了点动静,后面除了呼吸声,就再没别的声响。
唐慕白身边像是睡了一只猫,无声无息,但是黏人又听话。
每个地方都意料之外的和谐。
唐慕白又翻了一页书,嘴角不动声色地弯了一下。
他突然觉得这种不分假期的学习,从这一天开始,好像也没那么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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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受到了唐慕白的认可和鼓舞,陆以凝的爱心早餐计划不仅没有搁浅,反而越来越用心。
每天都变着花样地跟保姆学新的菜谱不说,日积月累之下,连厨艺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上涨。
唐慕白也难得做回了一个三餐正常的年轻人。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很快就步入年关。
年底的北城大街张灯结彩,气氛热闹又喜庆。
陆以凝有撕日历的习惯,每撕掉一张,她心里的惆怅就又多一分。
按照唐慕白之前说的,再有个三五天,他估计也就不会在学校待着了。
而这意味着什么呢?
意味着陆以凝又要有段时间见不到唐慕白了,见不到还不是重点,最主要的是这个年一过,再开学的时候,她可能就没机会再跟他距离这么近了。
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点的亲密度眼看就要归零,陆以凝想不惆怅都不行。
这种惆怅持续了几天,一直到唐慕白回家,她的惆怅直接到达顶端,连菜谱都没有心情研究了。
姑姑陆欣蓉知道她最近像吃错了药一样在学习做菜,开始她还会说教几句,后来想想姑娘长大了,学习一下也少不了块肉,也就随她去了。
除夕当天中午,家里人都没人出去工作,整整齐齐地在客厅里看电视,陆欣蓉捻了颗樱桃,笑眯眯地看向陆以凝:“小宜最近学了这么久做饭,姑姑还没尝过呢,今天晚上做个菜给姑姑吃?”
陆以凝正在平板上玩游戏,她嘴角轻耷,表情看上去委屈得紧:“不要。”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好不容易学会了做饭还不给姑姑吃……不会是给哪个小男生学的吧?”
这话一出来,陆以凝突然想起来什么,眼睛一抬,和对面坐在沙发上的陆竟行来了一个目光交接。
陆竟行眉头轻皱,正欲言又止。
陆以凝怕他猜出他的心思,连忙坐直了身体,放下平板就起身往厨房走:“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