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快到,新的一年即将到来。我又翻看去年写下的任务清单,比如向顾闻笛求婚,没有一样是完成的。就这样我又把这些清单揉皱,丢进垃圾桶当中。
这一年,我们似乎并没有得到什么,反而增加了许多无谓的烦恼。
沈安驿,自从莫名担负了这几十万的贷款债务之后,变得极其的消沉,我时常看到他一个人在一个角落里沉静的吸烟,那寥寥的烟雾、星点的烟头,更添一份落寞。
杨弦还是在捣鼓他的发明创造,没日没夜的埋在办公室里头,常常一个人工作到三更半夜,然后睡在办公室里。研发的资金如同流水一般哗哗的流逝,他恨不得天上能掉下个500万,让他能高枕无忧而不用天天到处在股东投资。
马皇天自从与他老爸决裂之后,自己单独在th区的一栋公寓里居住,过着自食其力的生活——虽然躺着都能日赚过万。没有他老爸的管束,他变得十分的自由,经常晚上开着跑车到处轰鸣,成了有名的夜跑一组。
周麟则忙于在各大培训机构奔波,先听着免费的试听课程,尔后筹划着要花几千块钱进行面试培训。然而白天,却成了最苦最累的“农民工”,全局上下的工作都落在他身上,还要忍受局长的要喝,同事的白眼。他谁也不敢得罪,只能拉出笑脸一个个贴着冷屁股。
而我自己,也并没有多大的起色,经常加班,甚至一周七天都没有一个小时是在休息的。超负荷的工作如同泰山压顶,我时常都是连轴转,不停的接打电话,安排与客户的时间,本子记录了好几大本。更为可恶的是财务室忙得四脚朝天,每每到了晚上就跟总经理申请借调我几个小时,让我出凭证。到了年底凭证会出奇的暴增,几天几夜都出不完。柯大妈简直是出于报复的心理,就让我一个人做着,其他人则一块出报表。
每每下班,广州塔的灯光都已经暗淡,失去了光鲜亮丽的霓虹灯,不过是灰溜溜的钢筋。这一年,我们与广州共同成长,但是却被无情的榨取每一点劳动力,然后得不到丝毫的营养了,优胜劣汰大浪淘沙一般的把我们给冲走。
马皇天约了我们几次早茶,我看了看周末,已经无情的被占满,一次次的拖,直到了12月20日。
稻香酒家里早就人山人海,要不是马皇天提前预定了包厢,哪里还有下脚的地方。广州喝早茶,是全国最知名的,已经成了当地人雷打不动的风俗习惯。
我刚到包厢,桌子上就摆好了一盅鱼翅。马皇天招呼道:“等人来齐全了再上菜。现在先漱漱口。”
我可没有他那种豪气,哪敢这样暴殄天物。而他则真用那盅汤水,呼啦啦的漱口,然后吐到一旁的垃圾桶里,再用牙签剔牙。
杨弦第二个到来,一进来便十分开心的说道:“我连续在办公室研制了一个月,可谓是不眠不休,终于是有一很大的突破。我已经开发出了一个软件,能将现场的场景还原。就比如说录制一段xc的视频,然后经过这个软件的转换,只要带上眼镜,就能真真实实的感受到xc的一景一物。”
“哟,小有所成。”我恭喜道:“什么时候弄出来,给我们看看。”说道这,我不禁乐得笑出声音来,“特别是我第一次看到的vr,那场景,当真是每个男人的福音。”
“什么什么,到底你看到什么了?”马皇天立刻感兴趣的问道。
我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茫然不知的杨弦,随后在马皇天耳语几句,告知他那天看到的盛景。马皇天听完连连点赞,竖起了大拇指。
杨弦受到如此大的鼓励,立刻尾巴翘上了天,“那当然了,我废寝忘食弄出来的软件,怎么说也是极品中的极品。下个月就可以投入使用,只是我还没有想好要用哪个地方的场景,要不你们推荐一个?”
“那你自己决定吧,反正只是实验而已。”我笑道。
杨弦则十分的认真,“那怎么行。好歹是第一次,总得有个纪念意义。”
这时候,服务员一一的端上了早点。刚一开蒸笼盖子,立刻香气冲天而起,等到浓厚的蒸汽散去的时候,精致的小笼包、浓郁多汁的凤爪、晶莹剔透的虾仁饺、浓稠的艇仔粥展现在面前。
筷子早已经是拽在手中,我夹了一段肠粉。似乎礼数不太对,我便客气的说道:“吃吧吃吧,菜上得差不多了。沈安驿与周麟有事,不来了。”
至于原因,想必他们都知道。
马皇天则十分粗俗的用手,抓起一个爆口而仅微微露馅的蚝皇叉烧包,偏偏细致老道的数起上面的褶子,随后大声的呼唤起旁边的服务员,“你们这家老店,怎么干活也这么不细致。这上面的褶子居然有五道,把你们大厨或者经理叫过来。”
我则摆摆手,“算了算了,不就是多了两个褶子么?”
最后经理还是诚惶诚恐的过来,先是称呼道:“马总,你有什么吩咐的么?”
马皇天则是傲慢的说道:“你们的厨师是不是换人了,居然出现这么大的错误。难怪我今年得到的分红利润越来越少了。”他一只手搭在椅子后,椅子翘起一个角,不时的咔嚓咔嚓响。
经理则严肃的与领班直视:“今年过完,就让那位厨师赶紧滚蛋。以后对面店师傅的培训一定要非常注意。”之后经理还保证这一次早茶绝对免费,不收一分钱。
看完了这场闹剧,等经理他们一走,杨弦立刻投来万分欣羡的目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