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事实证明,周麟真的是办公室当中最为忙碌的一个。我只是看了两分钟,他就已经做了十多件事情。
周麟飞快的接了电话,“那个投诉处理的事情与我们部门没有关系,应该去找环保部门……好的,我会给你写好反馈的。”他用肩膀夹着电话,另外腾出双手飞快的敲击着键盘。估计电话打完了,投诉处理报告就处理清楚。
再之后就是复印十多分文件,然后盖章找同事签字。还有几份没有盖章完,他的同事就催促他赶快整理好报账材料,他又火急火燎的填好报账单。
在我看来,这些都是一些琐事,但全部加在周麟身上,那就真的太不公平了。看看他的同事们,真的是非常的闲,嗑瓜子的、紧巴巴的看着电脑不打字的、闲聊国际大事的。我非常的疑惑,这些就是在编的应有姿态?
“小周,黄局长让你和他去那什么文化大厦。”其中一名同事摘下耳机大声的说道。
“我这还有账务没有来得及报呢。要不你帮我弄下。”周麟刚进入状态就被打断,非常气恼的说道。
然而那同事却耸耸肩,“那个呀,你回来弄都可以呀。又不急的,明天上班之前交给财政局都可以。”接下来就是戴上耳机,屏蔽了一切外来信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许蒿总经理和黄局长从办公室出来,一副相谈甚欢的样子。“待会儿去泰盛文化大楼看看,才不虚此行。”
周麟匆匆从办公室出来,差一点撞到黄局长。黄局长瞪了他一眼,压着嗓子,依然低吼的骂道:“怎么做事的,毛手毛脚!”
周麟弓着背不住的道歉。黄局长没有理会,转过头与许蒿总经理说笑几句,走向电梯。
我偷偷的问道:“你们局长对你的教育方式真特别。”
“不骂我就感觉不自在,等到哪一天我非干死他。”周麟咬牙切齿的骂道。
之后,就是我们一行人到泰盛文化大楼,与那里的老板商谈,并参观了里面的大楼。
我一直注意看着周麟,他每次看着黄局长的眼神都特别的歹毒,好像贞子饱含着千年无限的恨意。但黄局长只是哼唧几声,他立刻变得像哈巴狗那般顺从听话,片刻反对都没有。判若两人的不同,让人十分的怪异。
我还记得他说过,要通过公务员的考试,然后顺利的进入编制。如此想想,一切都在清理之中。
待结束之后,他又报以一个疲惫而又无奈的笑容,放佛无限的艰辛、许多的不甘都化作这一缕淡淡的笑,看着真是百般心酸。
回到公司,已经是将近下班时间。
我收拾文件,走出公司,来到大厦之外。夕阳依然无限之美,除了只是近黄昏,更有着一股淡淡的忧伤。放佛看透了许多事情,但细细品味,又透不出其中的道理。
这时候一个电话打来,是周麟。他托着疲惫的声音说道:“终于是做完那些工作了。晚上要出来吃饭不?”
我答应道:“好呀。那地点你定吧。”随后我问道:“你们局长回去之后对你怎么样了?”
“别提了,反正回去又是一顿痛骂。我就纳闷了,全局那么多人,为什么总要拿我来开刀呢?”周麟抱怨道。
我大概知道缘由,但却不好说。总不能说他只是一个聘用的,局长肯定是找软的捏。
“待会儿我问问他们几个,看看他们有没有空吧。”周麟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想想他的遭遇,着实真是让人无奈。
大约七点,周麟发了吃饭的地点。以周麟那穷酸的性子,定然多半在某处大排档。然而这次好一点点,他选择在米市路大大排档。
大约8点钟,我们这些兄弟一个个都来齐了。
菜未上,先上了酒。
我真记不清从何时开始有这样的习惯,什么都不吃,先干了一整瓶的酒。一瓶酒咕咚咕咚的下去,现实和虚拟的界限就这样被打破,苦与难反向颠倒成了欢与乐。
烧烤一盘盘的上来,周麟半趴着桌子,另外一只手还死死的拽着酒瓶不放。今天是他召集我们过来,两三瓶酒下肚之后,话匣子一下子打开,“我跟你们说呀,我是真不想在我那破单位呆了。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那你单位这么好,多少人羡慕不来。”马皇天偏偏笑呵呵的说道。
周麟鄙夷的翻了一个白眼,“你懂个屁!单位里的脏活累活都是我一个人干。从早到晚都是我在忙,而他们什么都不做,也不负责。”
沈安驿询问道:“那你要打算怎么样?辞职之后要去哪里?”
周麟带着豪言壮语的说道:“我打算考试进编制,今年十一月我就报名参加考试。”他是那样的有自信心,就像是自己已经提前进入编制一样,考试不过是走个过场。
“你真的打算要去考?万一失败了呢?”我问道。
“肯定要过,我只有这个出路。”周麟那坚定的眼眸,又蛰伏着丝丝的无奈。
我很清楚他铤而走险做这样的决定,如果换做是我,那估计会选择辞职。他要选择考进编制,除了羡慕那些有编制的人有完好的福利保障,更主要的就是有一个金饭碗,保证自己永远在体制之内。
烧烤的香味如此浓烈,食欲一点点的激增,但是我更喜欢选择喝酒。酒精真是个极好的东西,放佛一个潘多拉魔盒,可以在自己想象的世界里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然后通过酒精无限的具现化。
“话说不知道高中那些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