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瘦高个子,年纪在四十上下,容貌俊朗,轮廓分明,一双眸子深嵌在浓眉之下,神采奕奕,黑色瞳子里隐然有淡淡金红光华流动。
他的着装很特别,一身深灰色长袍,颜色普通,面料却是极好,是上等的绸缎,平滑如镜,没有半点褶皱,这样的衣服似乎就要配上粗大的辫子,才有那种韵味风采,但他留着一头长发,随意披在肩上,和当下年轻人不一样,这头长发让他看起来是相当潇洒飘逸,有种常人不能有的出尘之气,洒脱之态,但是他最浓郁的还是一种书卷气,古时书生的气韵在他身上体现是的淋漓尽致。
王荣和灰衣人对视片刻,脸上逐渐也有了笑容,灰衣人先说道“多年不见,你的流星拳可是快了很多。”
王荣看看自己的拳头,笑道“再快也奈何不了你,你的金虹掌也是越发强劲了。”
灰衣人也看看手掌,叹道“略有进步而已,强劲二字不敢当啊!”
王荣说“都已是元丹境顶峰了,还这么谦虚,我这张脸可就没地方摆了,惭愧惭愧。”
灰衣人颇有深意的看看王荣,说“是你谦虚才对,一个地忍三两下就被你打成了飞灰,如此实力只怕只有地魄境才有吧?”
王荣并不意外对方的话,微笑道“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们的耳目,我也是取巧,我就是个元丹境,怎敢和地魄境相比,你也太抬举我了。”
灰衣人目光闪动,稍一沉默,才说“但是很多人都认为你已经具有了地魄境的实力。”
王荣淡然一笑,轻描淡写的说“就是因为我打没了一个地忍?你也知道我的情况,对付忍者从来都是很有一套,而且也不会手软。倒是你们,我就奇怪了,东瀛忍者在青港搞事情,你们居然是不闻不问,这未免有些说不过去了。”不等灰衣人说话,他又道“难道说,你们和东瀛那面达成了某种协议,所以才能容许他们胡作非为。”说到后面,他眼神中透出一丝锐气,但也是一发而收。
灰衣人轻叹一声,缓缓说“有些事情我也不是太清楚。”
王荣很理解的点点头,说“不清楚也好,省的烦心,看你气色不错,这些年过得不错吧?”
灰衣人说的“还说的过去,谈不上好,凑合吧!”
王荣微微一跺脚,说“这还凑合了,天鹤楼都成了你的家业,我都忘了恭喜你了,容老板。”
原来灰衣人就是天鹤楼的神秘老板,原来这位被众人称为容老板的神秘商人竟然是一名修士,而且还是个书卷气十足的修士。
灰衣人苦笑道“什么容老板,还是叫我容正明的好。”
王荣说“能当天鹤楼老板可是你的愿望,而且你也把这座楼改成了酒楼,你的心愿达成了,我当然要恭喜你。还要请你原谅,开业时我没来捧场,真是太失礼了。”说着他还煞有介事的躬身一礼。
灰衣人容正明叹道“你是在取笑我,说真的,我也笑我自己,以前真是太幼稚了。现在我都很后悔,为什么要干这种事,真是可笑极了,唉!”叹息中,他的神情是甚为落寞,眉宇间的书卷气又浓了一份。
王荣清楚容正明的过去,知道他和天鹤楼之间有过什么故事,说起来那都是二百多年前了。
那时容正明还只是普通人,刚满十六岁,虽然出身于寻常家庭,却有着惊人的才气,年纪轻轻就成了举人。
那年他来帝都参加会试,因为家境不好,他没有太多的银钱去住客栈,就在城外的一家寺庙借宿。
一天,同乡几位举人邀请他一起去天鹤楼拜见一位前辈老师,可就在他们进入天鹤楼时却被一人拦了下来,此人姓蔡,是当时天鹤楼的主人,也是个附庸风雅的商人,见容正明衣着寒酸,他就出言嘲讽,说往来天鹤楼的都是博学多才之人,fēng_liú倜傥之士,像容正明这种穷秀才居然也想进天鹤楼,真是太不自量力了。
这话说的过分,容正明是倍受羞辱,忍无可忍时,他就指着天鹤楼说道“区区一座天鹤楼有什么了不起的,他日容某定会让此楼风雅尽去,斯文扫地,成为一座酒楼饭庄!”说完他就转身而去。
之后,容正明虽然考取了功名,可看透了官场黑暗的他已是无心仕途,做了一年县令就辞官而去,隐于乡村以教书为生。
也是命数使然,本打算育人一生的容正明无意中遇到了一位修士,因为自身秉赋极好,又有着很好的涵养气质,容正明就被这位修士收为弟子,传授道法神通。
自此,容正明弃文修道,人生有了根本的改变,在恩师的尽心教导下,他在短短百年间就到了元丹境,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修道有成后,容正明开始云游四方,就和王荣有了交往,成为了朋友。
虽然成为了元丹境修士,可容正明对于天鹤楼受辱一直是耿耿于怀,王荣知道此事后,还曾劝过他几句,这些俗事已如云烟,过眼而去,无需介怀。
可容正明就是放不下,或许这就是他的一个心病,也是心魔,王荣都有些担心,可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是容正明想不通,谁也帮不了他。
以王荣的性格脾气,既然和他容正明相处的不错,就会想办法尽力去帮这位朋友,当然不是帮他当天鹤楼的主人,而是去解开这个心结。
只是还没等王荣想到办法,他和容正明就断了联系,不是二人之间有了什么芥蒂,而是一个势力的干预。
这个势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