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苏想了想,来到了一艘不大,客舱大概能够坐上二十余人的渡船上面,对着那个满面风霜之色的老者问道:“老丈,我想要包船去杭州府,你这里包船是什么价钱?”
那个老者想了想,才说道:“这位公子,从这里到杭州府虽说是顺流而下,也需要三天的水路,回来更是需要四五天,这来回程路上可能耽搁的生意算下来,不算吃食,少说要一两钱银子,公子你若是要赶去钱塘县,其实还不如去乘坐每隔两日前往钱塘县的客船,两个人只要五钱银子,而且比我这小船还要稳。”
凌苏听到之后也是一笑,说道:“别人都是拼命的想要招揽生意,哪有像你这样把生意往外推的道理,我手头上不缺钱,也不愿意和其他人同坐一船,这样吧,我出五两银子,你将船收拾一下,买两套干净的被褥,让我们两人方便休息,等下船之后这些东西都是你的如何?”
那老者一听,也感觉十分的划算,连忙说道:“既然公子如此说,我再推辞就说不过去了,可这长时间行船,我一人可不行,正好我儿子还在码头帮人搬运货物,我想要让他和我一同撑船如何。”
“没问题,只是平时若是没事不要来打搅就好。”凌苏点了点头,接着就递给了那老者一两银子,说道:“这是定钱,余下的要等到了钱塘县再付如何?”
那老者听了之后也连连点头,毕竟仅仅是这定钱就足以抵消这些天耽搁的收入了,并且还有大大的结余了,他接过银子,然后对凌苏说道:“请公子在这里捎等,我去叫我儿子前来。”
等那老者走后,梦馨就道:“师父,你怎么不多给那个老者一些钱,你看他满面风霜之色,过的一定不好。”
凌苏看了一眼梦馨,笑道:“你倒是心善,只是正所谓救急不救穷,生米恩,斗米仇,刚才我给他答应给他五两的船资,就相当于白给他数倍的收入,已经足以让他喜出望外了,若是更多恐怕他还会生出许多不好的心思来。”
梦馨听到之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很快,那老者就回来了,然后自己开始收拾整理船舱,接着过了一会,一个二十余岁的年轻人就扛着一个大包袱前来,里面正是刚刚买好的被褥,那老者将之在客舱之内铺好,然后才让凌苏上船,撑着船沿江而下。
到了江上,凌苏却发觉那个年轻人经常有意无意的朝梦馨这边打量,毕竟现在梦馨的模样经过幻术遮掩变得比较平凡,可这等容貌身姿,却也不是这些撑船之人能够轻易地接触得到的。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倒让凌苏想起之前在现代,自己在上学的时候,还经常有意无意的路过女生宿舍门口,或者在教室偷偷打量那些校花,也就没有将这年轻人的动作放在心上,倒是这老者似乎看出来了端倪,抽空将自己的儿子教训了一番,那年轻人也变得老实了不少。
只是凌苏却不知道,在码头上的时候,有一个容貌阴鸩的道人盯着他仔细辨认了好一会,紧接着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就消失不见。
没过多久,东南武夷山山脉的在黑山之上,正在修炼的黑山道掌教突然得到了弟子的通报:“掌教师尊,邓师叔传来消息,说是发现了杀死李师叔的贼人!”
“什么?”黑山道掌教阴阳叟听到之后心中一惊,当即便站了起来,追问道:“那个人在那里?”
“邓师叔传讯来说是在沈家庄的码头见到了那人打算乘船离开,如今师叔已经追上去了!”那个人一边禀报,心中却充满了嫉妒。
数年前,李长老在杭州府莫名身死,在黑山道的命牌破碎,黑山道掌教阴阳叟便大怒不已,后来根据命牌中李长老残魂传来的信息,还原了当初李道远被杀的景象,正是一个青年道士,于是阴阳叟便派出门下弟子道杭州府搜寻。
只是当初凌苏已经离开,黑山道大张旗鼓找了半年都没有结果,即便是最后阴阳叟放言,说只要门中谁能够找到此人,就传下自创的神功,黑山道门下全都趋之若鹜,可最后仍然是一无所获,可没想到却偏偏的被师兄给碰到了。
要说这阴阳叟的来历也非同一般,他本身是阴阳同体的体质,当初引阴阳叟初涉修真的的师父,只是一个游方道士,本身无门无派,修为也不太高。只是见阴阳叟天赋异禀,又贪恋他的色相,才传他一些道法。
谁知阴阳叟的天赋竟远超出了那人的预料,不到五六个月,就把那些法术全给学了过去。
那游方道士震惊之余,又不肯承认自己江郎才尽,只好找了一个借口,说是师徒缘分尽了,然后趁机不辞而别。
一开始阴阳叟还悲戚了一阵,不过很快就振作起来,后来在修真界闯荡,凭他阴阳一体的天赋,被黑山道上一代掌教看中,收为弟子。
那阴阳叟阴阳同体,能够男女通吃。得入黑山道之后,结合黑山道本身采补的功法,自创了一套奇功,练成阴阳两种真气,生生相济,变化无常。通常修为与他相当的修真,也都不是他的对手,这些年更是渐渐地进入了真仙九转的境界,同时也是因为他,黑山道近些年来也越来越兴旺。
而凌苏杀死的那个黑山道长老李道远是阴阳叟的本家兄弟,在他幼时还被对方救过性命,待得阴阳叟入得黑山道,顺势也就将他引入门中,对其照顾非常,在得知李道远死于非命,他就发誓一定要找出凌苏,为自己这个兄弟报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