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言,绝对是谎言!这女子是重犯,得稳住她,打定主意,候言装得信了,怕惊吓了老妻,他轻轻地下了床榻,顾不上穿上袍子,巴结地笑着走到花静琬面前,“琬琬!我们到厅内谈去。. ”
“好啊!”花静琬站了起来,闪眼候言,疾步来到床榻前,扭过头,笑得诡异。
候言惊恐万状的微微张着嘴,她要干什么?她要当着自己的面杀了老妻吗?
出指如风,纤指连点,点了仍是酣睡中的姬冷冰穴道,夸张笑笑,徐徐朝候言走去。
候言缓过神来,惊慌失措地道:“琬琬!你这是干什么?”
“不干什么,琬琬怕呆会儿与舅舅谈得不快了闹出动静吓着舅妈。”迈步越过候言,伸手轻挑珠帘。
什么意思?闹出动静,什么闹出动静?她要血洗相府吗?迷人的倩影就在身前,本是打算到厅内才唤人的候言却张了张嘴不出半声。
花静琬来到厅内,肆无忌惮地伸手推窗,深吸一口气,吐出一口浊气拉窗关上,返身来到一把椅子前,冲着珠帘轻轻喊了声,“舅舅!”
候言强压制住内心恐慌,颤抖着疾步出来。
花静琬在椅子坐下,望着候言道:“舅舅!迎娶的时辰仍是寅时四刻,应提的要求你也提了,你看,你还有什么要求?”
“没了没了!”说话的人就是一尊杀神,他巴不得她赶紧离府,哪敢再提什么要求?
“如此就好!”剑被她‘嗖’一声抽出五寸,那五寸的剑身倒映着她如花美颜,静凝几秒,倏地抬眸,双眸射出凛冽的光束,吓得候言双眼黑,差点没昏过去,她则瞬间变脸,又是那令万物黯然失色迷死人的笑,“舅舅!我入府时,好像听得你之前去了趟皇宫?”
女子果然是知道自己去了皇宫,可她俨然不知道自己去干什么呀?抱着侥幸心理,候言竭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从容,却双腿沉重,丝毫迈不动,“舅舅是去了趟皇宫,不过因为一些紧急的公事。”
“那就好!琬琬还以为舅舅想悔婚,想……”说了个半截话,定定地盯着候方,这老狐狸,吓屁了吧!再有下次,定不轻饶。
“没有没有,在舅舅看来,来袭是征南英雄,婵儿已是高攀!”说出这番话,候言大汗淋漓,在内心也在佩服自己,情急之下竟然能口齿伶俐。
“好!”含笑起身,大步向门走去,倏地拉开门,望着灰蒙蒙雾蒙蒙的天边道:“舅舅!你猜琬琬的铺子还安然吗?”
候言吐出一口长气,“说什么话?定是安然!”
“琬琬瞧也是!”迈出出门,回头一望,仍是不见候言,一飙出去。
好半晌,候言战战兢兢,哆哆嗦嗦走到门前,一瞧院里四周无人,他大吼一声,“来人!”
这时辰,大多下人已睡来,正准备起床,听得他的厉吼声,便拉门跑来,那懒些的还赖在床上的赶紧下床,随之也跑了来。
候言冲着候奴,“你们都是死的吗?”
下人们,包括候奴惊愕不已,丝毫不明白候言话的意思。
候言气得本是苍白的脸泛着青色,正待再吼上几句,火,依儿领着梅儿从檐下走来。
她一炫紫色衣裙飘飘,及腰青丝未绾,自然披着,覆了瘦弱的双肩。
心头一舒,犹如在渴死的情况下喝到一口甘甜。
依儿近前,福福,“大人!这时辰刚到,候奴也没起晚,大人这是?”
候奴赶紧道:“小人正要出门唤大人!”
差点没吓掉魂,那女子神不知鬼不觉入寝卧的事不宜让人知道,外传出岂不成了笑谈?候言张了张嘴,笑着望向依儿,“没事没事!做了个恶梦,还以为是真呢!”
依儿抿嘴笑笑不语,众下人松一口气。
候言心事重重迈进门去,这才突然想起老妻被点了穴,站在门内几秒,唤候奴近前,附耳一阵低语。
“好好好!小人这就去。”
望着候奴的背影,候言一声长叹,府中的护院头文平也是个身手好的人,解个穴不在话下。
解穴固然要紧,但‘佳人世家’铺子到底如何了也不容耽搁,他得尽快知道情况。
离开枉梅苑,花静琬直取候婵闺房。
翘角楼青瓦上,她俯视在小院中。
小雨的小院里植物清新,凉意沁骨。
下人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拉开,紧接着,一个老下人走了出来。
她扯扯上衫,拿了屋檐下的扫帚来到院中开始扫地。
她背对着她,丝毫不防碍她入候婵闺房。
一闪而入房中,关上门,向锦帐层峦叠嶂的床榻走去。
“婵儿!”
正做着美梦的候婵惊醒爬起来,定定地,直勾勾地盯着花静琬,直怀疑自己还在梦中。
“婵儿!嫁给来袭,你们夫妻就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可知道?”
候婵晃了晃头,终是醒悟不是做梦,垂下头,美美地点了点头,“婵儿知道!”
“好!”轻轻拍了拍候婵的肩,出气如兰,凑近候婵耳畔,轻轻地说了几句话。
离开,郑重地道:“可记清楚了?”
候婵迷惑不解地道:“为什么要这样子做?”
心中早有说辞,“你老爹嫌弃来袭出身,更嫌来袭没有一官半职,但他却不知道,来袭在桑城除了我二弟之外他便是最大的官员,可以说呼风唤雨。为了你们的幸福,我不得不这样安排。”
是的,父亲静面是乐呵呵,可却是藏不住眉心嫌弃,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