锥心的疼痛,竟让他忍不住呻.吟出声。
沈唯耳听着这道声音忙直起了身子,眼看着那人紧皱的眉宇还有脸上痛苦的表情,她伸手想替人按一回肩膀却又恐伤着人:“你,你没事?”她的声音略显仓惶,脸上也是担忧不已,等这话说完,眼看着陆起淮这幅模样,她也不敢耽搁却是起身说道:“我这就喊人进来。”
只是她这话刚落还不等转身便已被陆起淮握住了手:“我没事,你别去喊人了。”
沈唯眼看着陆起淮的面容,虽然止了步子,脸上却还是有些担心,口中也是跟着一句:“可是…”
陆起淮知她心中担忧便握着她的手柔声说道:“真得没事,先前只是扯到了伤处,我稍稍歇息一会便会好了…”等这话说完,他便又施了回巧劲把人重新拉回到了自己的怀里,他一手揽着她的腰肢,目光却一瞬不瞬地看着沈唯的面容。
他们已经有五个多月不曾见面了。
这五个多月,他没有一日是不想念她的,若不是战事吃紧,他未曾睡过一个好觉,只怕梦里也都会是她的身影。
许是心心念念的人如今就在怀里,陆起淮竟好似看不够一般。
他的目光缠绵而又流连得滑过沈唯的眉眼,眼瞧着她的面容较起上回相见时又消瘦了不少,就连腰肢也更加纤细起来,想着汴梁距离此处有千里之远,他却是又忍不住皱了回眉,口中也跟着不赞同的一句:“我不是让他们瞒着你,你怎么还是来了?”
他当初就是担心沈唯知晓后会过来,这才在昏迷前下达了这命令。
哪里想到,她还是来了。
沈唯虽然靠在陆起淮的怀里,只是唯恐碰到人的伤处,她也不敢把全身的力量放到陆起淮的身上,直到听到这话,她才开口说道:“你都这样了,我怎么能不过来?”等这话说完,她想着先前瞧见陆起淮时,他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面容,还是忍不住抬起脸责怪起人:“你真当自己是铁打的不成,连命都不要了?”
“你若有什么事,我怎么办?”
她说到后话的时候,眼眶却是又忍不住红了起来,就连声音也有些打起颤来。
陆起淮看着她这幅模样,只觉得整颗心都软了下来,他小心翼翼得伸手去替人擦拭掉脸颊上的眼泪,而后是柔了嗓音同她说道:“好了,别哭了,战场本来就是如此,何况你看我如今不是已经没事了吗?”
等前话一落,他便又跟着一句:“你既然来了,这回就别走了。”
原本是怕她一路艰险才不愿人过来,如今她既然来到了他的身边,他自然也就没有再让人只身一人回去的道理。
何况,他也实在是想她了。
沈唯耳听着这话便点了点头,而后她想起还在外头的霍飞光和明路便又擦拭了一回脸上的眼泪,待又轻轻推了推人的胸膛,等到他松开环着腰肢的手才坐直了身子与人说道:“飞光和明路还在外头,你既然醒了,我便让他们进来。”
“你昏迷了这么久,他们肯定也有话要同你说。”
陆起淮闻言倒是也未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沈唯见他应允便又替人重新盖了一回锦被,而后才往外头喊了一声,没一会功夫,布帘被人掀起,却是霍飞光和明路走了进来。
两人眼瞧着先前已被沈唯扶起半坐着的陆起淮,脸上倒是也都呈现了惊喜的表情,明路更是直接说道:“还是夫人厉害,都督昏迷了这么久,除了白日醒来过一回便再未醒过…”等这话一落,他便又跟着一句:“属下看都督的气色较起白日已好了许多,想来无需多久便能恢复如常了。”
陆起淮耳听着这话却是难得笑了一回,他伸手握了握沈唯的手,而后是看着明路和霍飞光说道:“这一阵子,辛苦你们了。”
他这话说完便又问了两人一回如今的战事。
“番贼原本畏惧你倒是也不敢做得太过,不过因为这半个月你一直不曾出现在人前,他们以为你伤情加重便又开始蠢蠢欲动…”霍飞光说这话的时候,紧拧着一双眉,口中是又跟着一句:“早先我听部下来回话,说是番贼已联合几路打算继续攻城。”
陆起淮闻言,面上的笑意逐渐掩去,却是沉吟一会才开口与明路吩咐道:“明日召集将领,我有事吩咐。”
明路耳听着这话自是忙应了一声。
霍飞光见此也就不再多言,只是同陆起淮拱手一礼,而后是与人说道:“陆都督既然刚醒,我也就不扰你歇息了…”等这话一落,她是朝沈唯看去,眼见两人这幅模样也知晓沈唯今夜是不会离开了。
沈唯见霍飞光看过来便与她说道:“我送你出去。”
等这话一落,她便轻轻拍了拍陆起淮的手背,而后是又替人掖了一回被子才跟着霍飞光往外走去…待走到外头,还不等她说话,霍飞光便先看着她开了口:“陆起淮既然醒来了,你就好生留在这处,至于水碧,这几日我便把她留在府中,等你这处方便了,我再遣人把她送过来。”
沈唯闻言,心下也有些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