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紧紧的咬着下唇,破了也没放开,反复的重复这句话,“因为我……,她才会被抓了。他们把我和婶婶绑了带到郊外的废弃厂房里,他们先在婶婶面前折磨我,逼她……”
讲述的话语越来越低,叶子衿仿佛挣扎在漩涡中的一片孤单的落叶,处在绝望的中心,却怎么都沉不下去,倍受折磨和煎熬。身体无力的靠在床边,咬破的薄唇渗出鲜血,他仿若未觉。也许,只有这样他才能好受些。
“他们逼她……”他想要逼迫自己说出后面的话语。
清眸里不自禁的涌上一抹心疼,青青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心不由得跟着抽疼。是什么样的悲痛记忆,让坚毅沉稳、心性淡漠的男子变得如此不安,如此的孤寂。
不愿看到这样的叶子衿,青青倏地起身,疾步走到他面前。担忧的望着低垂着头的他,和那隐隐发颤的肩膀,清眸里的心疼愈发深切。
他额前的短发并不能遮住他有些发红的眼眸,她看着,一股酸楚便不自禁地冲上了眼眶。
为什么,看着他难受,她的心也会跟着泛疼。伸出手,想要放在他的肩头,轻声安慰他。却又像雪地里他那般,将手停在了半空。
她本清冷,安慰的话语,很少说,也不太会说。告诉他那些都已经过去了,可以放开了。可是他放得开?还是告诉他那些人总会遭到到报应。
在她的迟疑中,叶子衿依旧没能说出后面的话,他的情绪一点儿都不稳定。他仿佛沉浸在了被绑架的那一天,他不再恐惧,可是他心却依然战栗,因为那时候的记忆太深刻,每一次回忆都是一次伤疤的揭开,鲜血淋淋。
青青突然有些后悔问了,若不是她问,他就不会回忆起。眸子里划过自责,手轻轻一落,若柳絮般放在叶子衿的肩头。
这一刻,女子独有的清凉香味儿围绕在了叶子衿身边,她嗓音轻轻地、缓缓地,只说了四个字:“别怕,我在。”
这是她能想到最温暖的话,因为小时候她害怕了,妈妈会温柔地对她说:别怕,妈妈在,然后她便安静了。
父母不幸去世后,奶奶带着她,每当她想妈妈时,她会抱着她,说:别怕,奶奶在,然后她便有勇气了。
当她懂事,她有能力了,她会对弟弟说:别怕,姐姐在,然后他们的生活就感觉希望更大了。
别怕,我在。
我会在你身边,陪着你。我会在你身边,帮着你。我会在你身边……
这句话,仿佛一剂良药,药效直达心田,它具有神奇的力量,让明明不安的叶子衿,开始安宁了,浑身散发的戾气也乖乖的收回。
叶子衿缓缓抬起头来,红红的眼眶里对上青青满含疼惜的容颜。青青也看着她,她清晰的看到了他眸子里闪烁的晶莹泪光,心说不出口的酸涩,他不应该是这样的。
而他目不转睛的望着她,有些失神,耳边回响着她轻声软语。
一颗心,缓缓沉静。
别怕,我在。
这句话,他好像等了好久、好久,久到他以为这一辈子再也等不到。
那日雪地相逢,是上天的垂怜,他这一辈子隐惦念不忘的女孩,锐蜕变成了一位亭亭女子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那日,他看着她痛苦的哭,他也想上前,对她说:别怕,我在。
可他却不敢,他怕,怕惊跑了她,怕她再一次消失不见。
十九年前,川城的雪地里,她轻轻的拍着他的肩,对他说出今日的话。
十九年后的今日,同样的话语,恍若昨日,他们才分开,又相见了。
这其中冥冥存在的蹉跎时光,也许不是阻隔,只是为了让他们在对的时间里遇上对的人。
“青青……”他声音沙哑,张开唇瓣,紧拧着眉头微微舒展,眸中的晶莹将眼角打湿。
“别说了。”她看着他毫不掩饰的在她面前湿润了眼角,心一下子便乱了。
他,竟然哭了。
如山如松的男人在他面前,真的流泪了。思绪凌乱地结成了一张网,越网越紧,直达心脏,一阵阵疼痛传来。她坐在了叶子衿身边,两人之间第一次有了心靠近的感觉。她靠近他,将他的肩扶着靠在了她的肩上。
一只手在他后背上护着他,轻轻拍着,另一手圈着他的腰,轻声道:“我在。”
感受着围绕在身边的馨香和温暖,叶子衿更加控制不住自己的眼了,泪渗出了眼角,滑落,浸湿了青青的肩头。
他唤着:“青青。”
“我在。”她温柔如水的答应。
滚烫的泪珠一滴又一滴落下,滴在的不是青青的肩头,而是她的心,烫得她生疼。
他的泪沉沉,是压抑多年的发泄,原来他的心里是如此的苦。
病房静悄悄的,时光仿佛都安静了,静候俊毅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