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好几次我都能感觉要和对面的车撞上,着实把我吓得不轻,不过一想到岳母
就在前方,心里顿时觉得这点刺激不算什么了。
就在我们快要到达坐标地点时,吴芬打来电话:「老公,你在哪里了」。
我大声的说:「我就快要到妈那里了」。
吴芬说:「哎,要是早点就好啦,刚不知道为什么,位置一直没更新,我刷
新了才发现妈现在在快速的移动,我估计她在车上,不知道她是要去哪里,我看
地图上,显示的是一条县道,她现在都不在市区了」。
我的心里边泄了气,说:「那怎么办,你看是去哪里的县道」。
吴芬说:「等等啊,我看看,是去灵川县的路上,要不你现在就叫个车去灵
川县,记得别走高速,走县道,看能不能追上妈。」
我说:「好的,那先挂了,一有什么变化,你随时电话给我,不过你也放心
,今天我肯定把妈找到的,你别太担心免得动了胎气」。
挂了电话之后,我叫摩托司机送我去灵川县,司机咕哝着说:「去是可以,
但要加钱」。
我问:「多少」。
摩托司机伸出四个手指说:「4oo,少一分不去,那地方太远了」。
说实话,其实我也不知道灵川离这里有多远,但心里挂念着岳母,虽然明知
有被宰的成分,但也懒得和他谈价格,示意他火速前往灵川。
就这样,火急火燎的颠簸了一个多小时,已经出了桂林城区很远,但依然没
有岳母的踪迹。
我发了个坐标给吴芬,然后打电话给她,问她:「老婆,我发了坐标给你,
你看看我是不是走错了,怎么这么久还没见到妈的踪影啊」。
吴芬在电话那头说:「没错,你和妈在一条道上,我看了距离,大概二十多
公里吧,她现在移动的速度很慢,可能已经下车在走路」。
听吴芬这么说,我的心里舒了一口气,便说:「那先这样吧,我的手机快没
电了,只有百分之五了」。
说完之后挂了电话,我的心里又开始些许的悸动,但再一看手机上的电池显
示红色,再看看天空,出城那会儿还湛蓝的,而此刻却阴沉沉的,大有暴风雨来
临的前奏,心里不免慌张。
我和司机说:「开快点,师傅」。
摩的司机说:「老板,我都已经开到5o码了,还要啷个子快吗,在开快点
,我的油箱就爆炸了都」。
这话把我气得想哭又想笑,就打开话匣子和他聊了起来。
县道的一边是郁郁的林子,另一边则是一条江,摩的司机说这是漓江分出来
的支流,不过流到哪里他也不清楚。
紧接着,摩的司机告诉我,这个地方尚未被完全开发,但景色出奇的好,所
以每年来这里自杀的人很多。
这听得我不禁毛骨悚然,想到岳母只身一人来这里,不会是气不过岳父出轨
来寻短见的吧,赶忙再次催促摩的司机快点,然后打电话给吴芬,正在拨通中,
就自动关了机。
我问摩的司机借手机,摩的司机说手机给他儿子拿去学校了。
我的心里不免紧张起来,但转念一想,好歹知道岳母就在前面,应该会在她寻短见之前找到她的,更何况,以我对岳母的了解,她是个坚强的女人,经历过
岁月的洗礼,也受过生活的苦难,这点事情,虽然打击很大,但也不至于要寻短
见。
这么自我安慰之后我的心里好受一些。
摩托车在狭窄的县道上继续颠簸了十多分钟后,经过一座断桥,我远远的看
见断桥上站着一个人影,是的,那是我的岳母,我心心念念朝思暮想的岳母。
我赶忙让摩的司机停车,然后付了钱,叫他等我。
但我还没走两步,摩的司机说了句「这天气快要下大雨了,我先回去了,你
们自己先找个地方避雨」。
我在心里骂了句「傻叉」
后,就没有理会他,任由他绝尘而去,而我则赶忙跑到岸边,穿着红色外套
的岳母就在断桥的尽头。
不远处的天空已经黑压压的一片,那边似乎正在下大雨,并且有往这边来的
趋势,断桥下面的江水湍流而去,岳母笔直的站在那里,背对着我,一动不动,
整个景象就像一幅印象派的画,我难以抑制住内心的激动,踏上断桥往岳母身边
飞奔。
大概离岳母还有两三米左右,她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缓缓的侧身过来,扭
头看到我就在身后,眼神露出诧异的光。
而那一刻,看着岳母回头的侧脸,我的心就像吃了蜜糖一样甜,回眸一笑百
媚生,恐怕都抵不过此刻这个女人的回头,如果当时有照相机,将岳母模样记录
下来,一定是一幅伟大的作品。
岳母转过身来,我停下脚步,说:「妈,你在这里干嘛,让我们好担心你」。
岳母依然没有说话,但我看着她的烟圈红了,暴雨来临之前苦涩的风将她的
流海吹得扬起,几个月没见,岳母似乎苍老了一些,脸上写满了憔悴,我的心里
顿时一阵痛,缓缓走近她。
眼前这个尽在咫尺的女人,终于哽咽的开始说话:「你别,别过来,让我一
个人在这里待一下」。
泪水透过眼角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