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目视前方,目光凶狠,冷眼冷面。
两人像黑白双煞一般坐在空调开得很足的车里,安静了半分钟后,青诏开口了。
“你一定很疑惑那天控制力极好的叶子嫣看见我为何会情绪波动到忍不住拿水泼我对不对?”
“也不是很疑惑,我虽然弄不懂女人的想法,不过对于男人这种生物我还算了解,你的林学长看你的目光让我很想将他整个人撕碎。”
青诏面色微红:“正经点,我们在谈正事。”
解痕沙翘起二郎腿,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我的分析并没有错,确实有这个原因。”
男人靠在椅背里,目光落在外头的日光上,身上的校服纽扣扣得一丝不苟,从袖口中伸出来的手臂明显比她的壮了一号,肤色也稍微比她深一些,她甚至还能感受到那结实的线条。
他的话说得很坚定,对自己的判断深信不疑,她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青诏泄气:“你说的没错,他以前是和我告过白。”
解痕沙绷紧的唇线终于微动,侧过头看了青诏一眼,沉吟半天,觉得手里空空像少了什么,干脆一把搂过她的肩膀,心满意足的说:“那些吐着蛇信子想靠近你的毒虫我有信心让他们知难而退,你不必担心我。”
这是什么怪比喻,青诏背部一僵,不敢乱动了。
“几年前,林学长和叶学姐还没有从燕城大学毕业,当时学校里有传言叶学姐在追林学长,至于他有没有接受我并不清楚,不过听说他们彼此的家长对此都是持默认态度的,我那时和林学长并没有任何瓜葛,只是后来阴差阳错顺手帮了他一个小忙,结果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突然看上我了,还正大光明的跑到我们宿舍楼下和我告白,把叶学姐气得泼了他一盆水……”
青诏往解痕沙怀里蹭了蹭,酝酿好情绪,接着说:“我那晚喝上头了,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不过那之后林学长就和叶学姐在一起了,告白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青诏从解痕沙怀里抬起头,凝眸望着他的下颚:“你说诡异不诡异,林学长既然喜欢叶学姐,他干嘛还跑来和我告白啊?我估计叶学姐是把我当成棒打鸳鸯破坏她和林学长感情的小三,才会那么愤怒的。”
“应该不止是这样。”
解痕沙垂下眼,拿食指弹了弹青诏光洁的额头:“你再仔细想想,那之后你们学校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比如说有学生离奇死亡?”
“死亡?”
青诏撑着解痕沙的大腿直起身子,惊恐的看着解痕沙的双眼:“你怎么知道的?我们学校确实有一位男同学在那段时间里去世了,据说是晚上跑出去和夜市里的小混混打架,被小混混失手拿酒瓶砸到后脑勺失血过多而死的,校方怕引起骚动,说得模棱两可,我也只是知道了个大概。”
解痕沙松开青诏,从车头拿过手机,打开相册里的一张照片递给她看:“是不是他?”
青诏盯着手机屏幕上的那张脸,瞳孔慢慢的张大,老半天才机械的点了点头:“是他,他是林学长的宿友,我以前看见他们在一起吃过饭。”
“我明白了。”
解痕沙收回手机,拍了拍青诏的脸蛋,轻笑道:“这件事我会处理,这两天你也累了,我送你回去休息。”
解痕沙摇下车窗,对树下的大河喊了一句:“我先送她回宿舍,警方有事情再电话联系我,明白?”
肖河兄弟挺直腰背,动作十分不协调的敬了个虚礼:“明白的解哥!”
解痕沙的视线移到隔壁的江寒和颜辞身上。
这两个家伙一高一矮的立在火辣的阳光下,一个满脸鄙夷加嫌弃的望着他,一个满脸期待的等着他发话。
解痕沙视而不见的收回目光,屁话没说,非常干净利落的关上车窗,发动车子走人了。
江寒:“……”
颜辞:“……”
午后的阳光很宁静,宿管阿姨还不知道学校里有人死了,撑着下巴在桌台上打瞌睡。
青诏下车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敲了敲解痕沙的车窗:“对了,你先别走,我上去把项链拿下来给你,你替我交给蓝小姐吧。”
“去吧,我等你。”
青诏走后,解痕沙拿出手机,打开蓝樱昨晚的直播间。
因为用的是4g流量,所以视屏播放得有点卡,不过这一回解痕沙并没有表现出不耐烦,倒是全神贯注的望着视屏中的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