唾沫很快就会干,狗剩也不可能在应主任的脸上存在多久,这不,颜顺已经跑了过来,举起了他那总是爱在媲股后面擦巴擦巴的华丽衣袖。
方雨的这个人字,已经突破了以往的个体拥有的小情意,超越了小我,表达出了民心众意,已经开始在表现大众的大意识,是真正大写的层次!方雨一写完,心境立即不同,他的书琺和修养,成长上了新的一阶。
上阶之后,他再也不会去与吴楚这样的人来计较了,大写的人自有其大度在,小小计较就不必了
大境,很少人注重过的一种境界,所以其中的真意,极少流传在世间。简洛的领袖之境,就是包涵了大境在内的。
先不说他们了,该说说我的哥了,顺便也得说到差一点点就成为我的嫂的她。
并不是沉舟特意要这样东拉西扯地行文的,农村的现实,就是本书这样的散文体。到处都在髮生,开始各不相关,到头来总是会交织在一起。
本来现在说到哥,还有些太早,但是时也命也,河咸使然,不得不前置很多。
你和她的故事,开始在家乡,就在我的那个暑假里。
是她给了你安慰。
哥就是你,她就是离离。
七哥那写诗的弟弟是个小滑头,离离总想为难他。这个小滑头就是我。
诗人多是男人,少是女人,因为女人就是诗。我成不了诗,所以我想成为一个诗人。几经折腾,我得了一个非官方的称号,叫做“1994年主国诗星”,明知道当不得真,我还是有点小窃喜。领到烫金证书后,我就美滋滋地乱逛,想在零乱的风中平熄一腔不该有的滚烫。
瞎走了不久,就遇上了难题谁给我明证?题目是她出的,她是离七,总想当我的嫂子。
离七在削梨。她搬了那架我父亲做的凉椅,一身清凉地坐在竹荫里,一把竹叶一样修长轻薄的小刀上摇曳着竹林中漏下的阳光,她比梨肉还白的十指杂耍出各种花样。我看她是成心在逗玩自己调皮的手指,所以那些梨子削得实在不咋滴。
那些被她削了的梨子说得好听点就像我写的诗。彰显着它们那美妙的平平仄仄,迭宕着起起伏伏的特异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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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实际一点就像是被狗啃了的。
好好的三白梨子被她削好了半篓子,削下的皮却装了同样大的大半筐子,皮比梨还多,这也叫削梨呀!削了这么多,却不是为了吃,更拿不出手去待客了,我推想这些皮子也好,梨子也罢,最后的待遇还不是往猪槽是一倒了事。我知道了,她这是在练功吧。
我哥不是讲求细节的人,但削梨吃梨却例外,只因为哥的偶像家父说了:“不要糟蹋了那些梨,那是你爷爷留下来的!”
家父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都是湿湿的,把我那铁石心肠的哥都感动了,从那以后,哥就会削梨,他已经能一刀下去,厚薄均匀地把整个梨子削完了。还真不是向我学的,他只要想去做,都不用学就能会的。
隔得远远的,离姐就把我恨上了,她用眼白瞪着我。这是咋哪,难道她知道我心里在想,就是用一只手也比她削得要好?
这是我必须要穿过的竹林。
“离姐。”
“叫我七嫂!”
“离离姐你好。”
“你要帮你哥证明,证明你七嫂还是个chù_nǚ!”
题目虽难,我却长吁了口气,原来恨的不是我,是我那个恨的人太多的七哥。
再难的题,还能唬得住成心考零分的吗?
小弟我狡猾地顾左而言它:“已经证明,最佳线球球状理论,在最小的平面内,开拓出最大的空间,平面运动学”
我哥就是七哥,七哥也不是我哥的正式称谓,哥触电了!
哥说:“我学到的不及父亲的十分之一,父亲金木水火土门门俱精。”
哥没有谦虚,他不是那样的人。
那天要在一棵四丈高的树干上安探照灯的建议被采纳,施工员要电工从光溜溜的树干上爬上去,电工很为难:“这还得要去找全套的电工爬电杆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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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说,何必那么费事。大树离四楼,一丈阔,哥一步就跨了过去。
哥就是这样的人,有本事,就不藏着掖着,他是全武行习性。他这点就不像文武全才的父亲,父亲半藏半掖。至于我,就是想不掖着都不行,都当我是书生,没有谁当我是个粗人。
哥触电不是这次,这对哥来说,只是小意思。
哥那么横行无忌的人,却总爱说对不起。哥是大错不常常犯,小错不常常断。他知错就道歉,道歉后又犯。
那个八月天,不会游泳的我在豆腐堰中学船,离岸边最近也有四百米远,突然一个金黄梨子破空飞来。这大老远都能掷过来的,只有我的哥。也只有他才会好心好意之下只顾念着给我送吃的,忘了我必须掖着,不能接的。
那颗金黄金黄的梨子在我船板上磕得稀烂,正好可以扫下去喂鱼。梨子是烂了,它带来的温暖却烘热了我的心,朝那方向看去,就看到我的哥从那棵巨大的金黄梨子树上倒吊而下,向那个她伸出了他热情的大手。
我目力奇佳,看见她就站在那蓬最茂盛的草地上,用长叉竿下梨子。摘梨子不上树,像她那样一个两个地摘,要慢了十倍都不止。拉她上树去,哥爬树的本领出神入化,有哥护着,可保无虑。
眼见着她像一只云雀,从哥的手里飞上了高枝,我几乎忘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