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宫清不记得自己有或见过这么本书,不过照他推测,孙澹将孙家织锦的手艺写在一本书里,范行知也曾想要这个手艺,说不定谈买卖不拢就杀人夺物,然后没找着,以为孙澹把这个交给了算是半个儿子的宫清。
蓝四紫十压走章巩和那批虎人回京城后,剩下的人就开始找这本所谓的书了,想知道这里面有什么秘密,值得范行知这么大动干戈,但宫清对这件事一无所知,众人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回瞿城——孙家废墟去找。
不过那也只能夜里行动,宫清在客栈里坐不住,连晋就陪他出来溜达几圈了。
连晋昨个儿没睡好,挂着两个黑眼圈有些困顿地跟着宫清漫无目的地走,时不时地东看看西看看,倒也不怕跟丢,正好看完一个小摊上的古玩器物,他站起来,忽地,眼前出现了一个纸袋。
他挑眉,看向将纸袋举到他面前的青衣男子。
宫清淡淡道:“瞿城特色。”
连晋接过来,打开一看,顿时精神了不少。
纸袋里面装的是摊得金灿灿的蛋饼,上面撒着香喷喷的芝麻和葱花,切成一块一块的,他拈了块塞嘴里嚼了嚼,觉得还不错,又拿了一块凑到宫清嘴边,他个性大大咧咧我行我素,周围人来人往的也没觉得不妥。
宫清说不上为什么心情好,只是微不可见地笑了笑,张口咬下。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吃,经过一个小小的摊子的时候,忽地被叫住:“两位公子,不如买个荷包吧,送给心上人,长长久久。”
这声音脆脆的挺好听,不过连晋和宫清被叫的有些莫名其妙,侧过头看见个五官端秀的小姑娘正望着他们,挺伶俐的样子,也就十一二岁,身上穿着旧衣服,用红色的头绳扎着头发,看得出是家境贫困的孩子,她面前的小摊子上摆着一些香囊荷包手帕什么的,做的还挺精致,应该是自己绣的,因为她手里还拿着针线在绣一方帕子。
两人都属于那种喜欢小孩子的性格,见她摊子冷冷清清的,就不约而同地蹲下来翻看着这些东西。
连晋边挑边问:“荷包怎么卖?”
“五文钱一个。”小姑娘脆生生道,不知为什么,目光总是偷瞄着宫清。
宫清不善套近乎,就闷着头当做不知道。
两人各自看中了一样,抬头,给钱,站起来,互相看了一眼。
连晋就看到宫清手里拿着个荷包,黑色的,绣着个豹子,宫清也看连晋,在他手里看见个青色的荷包,绣的是飞鹰。
两人又对视了一眼,同时伸出手递过去,异口同声,“呐,给你。”
“……”
“……”
连晋撇嘴,直接接了过来,不自主地摩挲了一下,而自己手上的荷包也到了宫清手里。
将荷包收进兜里,和小姑娘道个别,两个人继续并肩往前走,望望天瞧瞧地,就是没往旁边看。
拐过了街角,才觉得那股视线消失了,连晋啧啧两声,“人家小姑娘看上你了。”不然干嘛盯着这家伙不放?
宫清不以为意,“那只是个小孩。”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情窦都未开,怎么会看上他了?而且连晋这笨蛋没感觉到她也看了他好几回吗?
想着也是,连晋耸耸肩,把这件事抛到脑后。
……
果然不出所料,阜远舟带着那么明显的三道伤回去,阜怀尧眼尖,看了一眼就蹙起了眉。
“怎么回事?你不是出去练剑吗?”他叫寿临去拿药箱,挥手让自家三弟过来。
“不小心划到了。”阜远舟道,走过去乖乖伸手给兄长看。
本来他是打算自己上个药就算了,反正是小伤,不过转念一想,何不趁这个机会在阜怀尧面前撒撒娇,兄长一心疼就忽略那股子别扭了~
……他才没有在用苦肉计!
琅琊毕竟是神兵,锋利无比,一划之下几可见骨,虽是止了血,但也看上去血肉模糊的,阜怀尧看得眉头锁得更紧,“怎么这么不小心?”他知道一般高手都不会犯这种错误的,那么不是自己划的,就是阜远舟心神不宁了。
当然,因为刚才的摊牌,他自然认为阜远舟是心神不宁了。
阜远舟用完好的那只手摸摸鼻子,“没注意。”每次习惯了,等划完了才想起来自己现在在兄长身边。
寿临拿了金疮药和纱布热水回来,见天仪帝准备亲自动手,非常淡定地退下了。
睡都一块睡,上个药算什么……寿临默默催眠自己。
用手帕沾了热水,阜怀尧擦拭着粘结的血块,露出了里面泛白的皮肉,熟练地倒了金疮药上去,抹匀,用纱布包上。
御用的金疮药见效快,可也够刺激的,阜怀尧看他手抖都不抖,忍不住抬头,十指连心,可不是说着玩的,可是眼前的人正望着他出神,脸色变都没变。
“不疼么?”阜怀尧淡淡道。
阜远舟瞬间回神,这才感觉到手指上麻辣辣的感觉,眨巴眨巴眼,“还好。”其实没有太多感觉。
闻言,阜怀尧叹了口气,揉揉他的脑袋,“别总是逞强,朕毕竟是你兄长。”
阜远舟似乎有些怔愣,好一会儿才伸手抱住他,低低地应了一声。
怎么办,皇兄,你总是这么纵容我,我怕我会忍不住变得更贪心……
……
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