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的情绪稳定了,听到妙处,开口问我:“什么叫被自然规律抛弃的地方?”
我解释说:“被自然规律抛弃的地方有一个专业术语叫做‘废墟’。对于鬼来说,废墟就是坟场、墓地、积阴养尸的地方,也包括医院、殡仪馆那种死亡气息特别浓烈的场所。废墟的存在完全是因为某个地方阴气过重,阳气不足,导致阴阳失去平衡,达不到‘道’的要求。道即是阴阳,即是太阳、上帝,也是天地万物存在的本源,假如一个地方只有阴或者只有阳,那便是被上天抛弃的地方,自然也就被上天定下的自然规律所抛弃。”我补充道:“其实,关于阴阳和道的认识,我根本不入流,只是长辈的书上写着这么些残言断句,我这样记而已。”
“那我们现在就待在一个废墟上?不然我们和女鬼也看不见彼此了,对吗?”师爷说道。
我说:“的确是这样的。假如传言不假,这茫茫的十万大山很早之前就形成了许多个废墟,所以,各种非自然事物频频出现。”
师爷又有些紧张了:“那个水鬼不会再出来了吧。刚才,我转身的时候,她差点贴到我的脸上。”
我实事求是的说道:“不出现是不可能的,因为她在这里待得已经够久了,现如今又遇上你这张百里挑一的女性面孔,恐怕她不会轻易放过。刚才她没有明显的伤害你,恰好说明了这一点。因为她需要一副完美无缺的躯体,而不是有伤痕的。但是,你放心,有大家在,它不可能把你怎么样。”
财神爷拍着胸脯保证说:“师爷,这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有我在,别说是女鬼,就是黑白无常来了,老子都叫它滚回地府去。”
财神爷也就是过过嘴瘾,打架抢劫他厉害,对付鬼,他就是个外行。
师爷才不信财神爷的鬼话,自顾着说:“看见它的第一眼,面对那张从小就一直担心碰上的鬼脸,心理上一时过不了那道坎,现在没事了。它如果再出现在我面前,我绝不会轻易饶了它。”
“这才是我们师爷的本色,哈哈。”我欣慰的笑道:“我们这么多人,又有虎子这尊大佛在,那水鬼再来也无非是自寻死路。”
“就是。”财神爷脱了湿衣服甩了甩说:“你叫她来,我们今儿还就在这儿不走了。”
财神爷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今天就在这儿洞中扎营了。我们来到这座山下,不是来被鬼怪吓唬的,而是来找那条黑龙死后的遗迹。在这错综复杂的地下迷宫中,想有所收获并安全的生存下来,每前进一步都得细致的观察每一个视角,做好下一步的打算。虽然现在确认了水中有一女鬼,但是比起其他区域可能存在的危险或许还是最能接受的。因为明摆着这个女鬼拿我们没什么办法。
下午,我让虎子留在营地照顾师爷和装备。我和财神爷带着刘金高在周围搜索可疑的迹象和通往山外的陆路。
我们三个人猫着走进一个较大的溶洞,每到拐弯处和岔路口都在石壁上留下明显的痕迹,以便返回。我们一路走,一路看,然后,在一水坑里看到了一具死了很久的人骨。这具尸骨虽然已经只剩下了骨架,但他身上从裤子到衣服再到帽子,明显是解放.军65.式系列军服,我判断这个人可能是一名军人,死于1965之后的某一天。
财神爷在附近看了看,找到了一把已成废品的步枪:“这还有把步枪,不过已经坏了。”
我取下套在尸骨脖子上的挎包,打开看了看,然后伸手进去取出了两片跟宋小芹找到的那片相似的龙鳞。我心里顿然有些失望,这神秘的龙墓恐怕早被人发现了,而且,龙鳞和龙心甚至龙的骨头也早就被拿走了。
财神爷格外兴奋:“又找到两片,我们发了!”稍后,财神爷也意识到我们来晚了,才高兴一会儿就失落起来,看着地上的尸骨,他满怀怒愤的说:“竟然被人捷足先登了,活该你他妈王八蛋死在这儿。”
我起身说道:“事情没那么简单。进洞的肯定不止他一个人,被拿走的龙鳞肯定也不止两片,这伙人肯定是在找到了龙死后的确切位置,然后在准备带走龙鳞的时候被什么东西害死了。”
刘金高蹭到我身边问:“四爷,您说是什么东西害死了他?”
我粗略一想,回道:“这人死后的骨头上没有利器留下的刮痕,也没有受到重击的裂痕,就连衣服上也没有缺口,应该是死在外伤或者精神创伤。我的意思是,他要么是被那种细嚼慢咽不吃骨头的虫子吃了,要不就是被什么东西给吓死了。如果是虫子,那可能是鲎(其实属于动物),如果是吓死,那可能是水鬼。当然,我们对这里的环境了解的还很少,也可能是被我们还没发现的因素害死他的。”
刘金高这人就是没事给自己找事,好奇心强,胆子却很脆弱。他听完我的话,脑子里全是向他索命的鬼怪、吃他血肉的虫子,一惊一乍的,跟个小女生一样拽着我的衣袖不放。
我把他的手使劲的拉开:“你有完没完?行了,你赶紧回去吧,回虎子身边去。”
刘金高觉得我嫌弃他,他又强壮镇定说:“我只是有一点点害怕,没事!有两位爷在,我安全得很咧,呵呵......”
“切~”财神爷藐视了一眼刘金高说道:“也不知道龙心还在不在这座山下,如果不在,能再找几片被人落下的龙鳞也不错。不过,这样找下去,等找完这些洞,恐怕得花上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