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蒙蒙亮。虎子已经从山外逮回一只兔子、一只山龟。我起身松了松经骨,打了个长长的哈气,对虎子说:“一大早就吃肉,太油腻了吧。”
虎子笑了笑,作了一番手势,说他遇上了一只野猪,可惜没追到,所以,早餐就将就一下。
我嫌弃说:“算了吧,野猪皮太厚,难收拾。就这个吧,好久没尝尝山龟的味道了。”
虎子点点头,忙早饭去了。我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心里总有说不出心酸。说实在的,虎子这些年把我当亲哥哥一样尊重,又把我当弟弟一样来保护,在我面前从来都是任劳任怨,忠心不二,而我却从来不知道怎么去照顾他。反而,因为我这个人爱惹事,而且惹的事总是很棘手,虎子不得不时常冒着生命的危险让我摆脱困境,如果不是他,我这身体早就遍体鳞伤了。有时候,我都会觉得娶一个老婆还不如有一个好兄弟来得实在。
也是因为有虎子在,所以这次我们包没了,食物没了,我也一点都不担心。一方面,只要有虎子在,只要是在山里,他总能弄到城市里千金难求的山珍海味,不仅如此,虎子跟着名厨学过手艺,几乎认识山里所有可以用来调味的植物,烤出来的野味,看一眼就口齿生津;另一方面,我们常年在丛林、沙漠、暗穴中过惯了,我们的胃口早就适应了千奇百怪的食物。别说是兔子、山龟,饿极了,蜘蛛、蝎子、蚯蚓,就连滚牛屎的屎壳郎都下得了口。
总之,我们胃口好,又有虎子这位经验丰富的猎人在,没什么好担心的。
吃过早饭,五个人两手空空的出了洞穴,瞧着三江汇聚的那座山走去。
路上,我们刻意找了找附近其他探险队和冒险者的足迹,试图找到一个容易下手的目标,弄点的装备,另外,也想找到那群向我们扔炸弹的狗杂种。这群杂种,想抢我们东西不说,还差点害死我们,再给我们看见,不好好整整他们,心里这口怒气咽不下。不过,也不清楚他们在虫窟的时候死了多少人。我觉着当时那种情形,他们最少挂了一个,就是扔炸弹那个。如果真是这样,我倒解了口气。
一路走,那群王八蛋没看到,倒是看到一队抬着伤者的人在路边休息。
这队人之前在进山的时候就见过,他们领队是个生物学教授,其他人都是在校研究生,这次进山是来十万大山采集稀有的昆虫标本,顺便当做野外旅行。
财神爷这个贱人,说话从不拣好,他见了担架上的人一脸苍白,腰间还有伤口渗出大面积的血迹,停住脚步问道:“他死了吗?”
郭教授对担架上的人的伤势很绝望,埋着头抽着烟,淡淡道:“没有。”
财神爷继续问:“没死吗?我怎么看已经死了呢?”
郭教授吸了口烟,抬头看了一眼财神爷:“年轻人,留点口德吧。”
财神爷大笑起来:“不是我唬你。你看看他流的血,黑色的,黑色的啊大哥,都黑成黑芝麻糊了。一看就是中毒已深,下山的路还有这么远,进城的路更远,没得救了。”
“你......”郭教授有点气不过了,但是他自己和队员们各个意志消沉,身心疲惫,无心吵架。他咽下怒气起身说:“哼,有你笑不出来的时候。”
财神爷把头一仰:“哟。生气呀?我告诉你,赶紧给爷点支烟,给我说两句好话。把我哄开心了,我或许可以考虑叫我们四爷给你瞧瞧这要死不活的东西到底怎么了,说不定还有得救。”
郭教授看我们一个个好似从刚从地狱走了一趟,但却气定神闲,有点怀疑我们是不是真有本事,一时没有开口。
这时,坐在郭教授身边的一个年轻女孩问我:“你是......你是四爷吧?龙四!《荒野笔记》(师爷的小说名)里的男主角。”说着,女孩微微笑着:“我还以为书上都是瞎编的,没想到今天在这种地方见到你,难道写的都是真的?”
女孩越说越兴奋......两队的人顿时都镇静下来,看着我和女孩,一脸好奇。
我知道,这一准就是看师爷书的人,我把师爷拉到身边:“是不是真的你问她,她写的,我看都没看。”
女孩这时已然不理会书中的真假,而是骤然一改笑脸,眼泪直流:“我哥哥快要死了,你有办法救救他吗?”
财神爷惊呼:“这是你哥啊?”
女孩哽咽着答道:“嗯。”
财神爷摇摇头:“要说是这位美女的哥哥,有办法那是一定得救。不过......”财神爷装出一副心情沉重的样子说:“不好办呐,你看他的脸色,由红变白,由白变黑,这可不是简单的毒。”
女孩看到一丝希望,哀求道:“你刚才不是说四爷有办法吗?求求你们,救救我哥。”
郭教授看着自己的学生情绪失控,向前走了两步扶着女孩的肩膀说:“如果你们有办法,就赶快吧。”
“说得轻巧。”财神爷这人就喜欢跟人对着干,他一瞧这教授年纪不大,还把手搭在美女肩上,冷漠道:“你说救就救啊,救了我们有什么好处。”
师爷也是女人,见女孩哭的痛彻心扉,感同身受,冲虎子甩了个严厉的眼色:“你有完没完?你又不会治伤,你瞎嚷嚷什么。”然后,师爷温和的对女孩说:“我学过一些医学常识,要不我给你哥看看。”
女孩已经到了病急乱投医的地步,一口答应:“好!”
师爷拿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