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青衣男子自顾呆立在那,华苡沫有些尴尬,毕竟自己好像似乎真的吓到人了,虽然华苡沫还是不懂,为何有男人见到美女会是这个反应。
不过看那人傻模傻样,华苡沫还是很有良心先出声,“抱歉,无意间打扰了公子雅兴,我只是听到这边笛音很优美,所以过来看看。”
青衣男子依旧僵在原地,愣愣的没有回应,如此一来,华苡沫心里莫名觉得更尴尬无语了。
她之前听闻笛音清越悠悠,吹奏水平非凡,好奇之下才来的这一趟。如今见到对方反应如此奇怪,华苡沫亦无心再待下去,“我这就走,你继续啊!”
耶律楚材见她转身要走,立马回神,忙出声阻止,“等等。”
华苡沫闻言停下,轻转过身,不明所以看他,“公子?”
耶律楚材见女子表情满是疑惑,心里微微紧张,握着玉笛的右手也出了些汗。其实他也不知道此时该说什么,他本就不擅长和女子打交道,突然叫住人,也只是不想和上次那般,转身然后再难遇见。
“姑娘可否告知芳名?”耶律楚材握紧玉笛,心里紧张期盼。
华苡沫有瞬间怔住,问她名字?这人莫不是对她有意思吧?
华苡沫看去,见那男子一脸认真,望着她的双眸满是期待,连手脚都僵住,是显而易见的紧张不安。
这样子表现还真有可能是看上她了,只是想到刚才初见,又不太确定,一见钟情会是那副见鬼被吓到的表情?
华苡沫想不明白,只能暗道一声,真是怪人。
华苡沫已不是刚穿越来时的常识小白,这年代闺中女子不宜轻易与陌生男子互通姓名,尤其她现在已婚,更当与旁的男子保持距离。
于是华苡沫打了个哈哈,“呃,名字只是个代号而已,不用太在意。公子留步,我先告辞了。”然后不等人回话,转身就走。
心里想着,她这样的拒绝算比较委婉,应该不至于打击到人少年心吧。
虽然如今披着嫩皮,但她前世今生实际年龄已经快奔三,不算年轻了。也早过了情情爱爱看最重的年纪,不会因为身边多一个爱慕者,而觉得面上有光,并暗自得意。既是已经嫁了人,完颜洪烈又是个极品好老公,华苡沫自是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耶律楚材见她敷衍态度,心中颇感失落,身体更是僵硬直立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女子身影越来越远。
只是,待见她的身影于不远处转角消失时,耶律楚材心下一急,想也不想便跨大步跟上,这番情形完全是动作快过理智,待他回过神时,人已经走出一段路。
耶律楚材知晓那女子身边有侍卫暗中保护,所以也不紧跟着。再者,这座山只有唯一一条道,沿着石子路往下去,定能遇到她。
华苡沫走回凉亭,时间已近午时,见小多多被抱在奶嬷嬷怀里,虽蹬着个小腿,精神却有些困倦。华苡沫心中怜惜,把儿子接过来,低头亲一口,然后让人收拾了东西,打道回别庄。
耶律楚材远远看见她们一行人,还没来得及高兴,却见华苡沫怀中抱了一个小孩,脸上表情满是慈爱温柔。
耶律楚材瞬间如遭雷劈,脚步停滞在原地,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他很想骗自己说那孩子不是那女子的,理智却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过是自欺欺人。除了那女子,周围都是伺候的丫鬟嬷嬷,孩子总归不会是下人的。
没想到生平第一次动心,心心念念都想要找到的女子,却早已成婚生子,而自己却连人家的名字姓甚名何都不知晓。
林青早就知道他们身后跟着个人,正是王妃之前遇到的笛子男。这笛子男他还认得,是参知政事耶律履家公子,耶律楚材。此人在中都城里也算有一定名气,都夸他少年俊才,才华横溢。
想到刚才耶律楚材寻问王妃名字那一幕,林青心里冷哼,敢打他家王妃的主意,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转念又心里琢磨着要不要告诉王爷,若王爷知道了,会不会觉得他护卫不利,有失职责。
耶律楚材忍着心中抽痛,远远跟着华苡沫一行人。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何还要跟着,人家已经嫁人生子,自己根本就没有机会。即便想要问清楚,自己也是没有资格,没有立场的。
对她而言,自己只是陌生人而已。
耶律楚材远远看到她们一行人走进了一处别院,而后高门随之紧紧关上,再看不着里面半分。
耶律楚材站立在原地,许久之后,才转身离开。
华苡沫没放神识,并不知道自己被爱慕者跟了一路,回到庄子,便抱了儿子上塌,美美睡上一觉。
另一边,丘处机给赵王府送完土豆和番薯,又稍作修整一番,便转道回了全真教。
在途径大同府时,丘处机遇到了牛家村的故人杨铁心。杨铁心怀里抱着一名女婴,整个人看上去要比一年前老了很多。
丘处机想到郭、杨两家受他牵连的遭遇,心中有愧,便邀请了杨铁心去全真教安家,自己可就近照顾一二,全当弥补当初的亏欠。
路上,丘处机把李萍如今在全真教以及包惜弱已死的消息告知了杨铁心。杨铁心听后心中悲痛不已,其实在他当初转身,抛弃妻儿去寻郭大嫂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这个结局,如今真正听到确切消息,也只是断了心中最后一丝念想而已。
至于怀疑丘处机说谎,杨铁心就从没想过。在他心里,丘处机是有情有义、义薄云天的大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