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七尺高堂，鉴无暇皓月，墨过辗转反侧，对阁主提出的那个问题始终想不明白。

鲁怀就在墨过身边，他没有给墨过一丝一毫的提示，因为鲁怀认可的那个答案，不是可以言说出来的。

坐在床边，看着皓月，墨过想得入神。

古水和古剑锋正好从墨过的房前经过，看见墨过无比惆怅，似乎还在纠结那个问题，古水也很疑惑，便向古剑锋问道：“剑叔，你还记得早上阁主提的问题吗？你知道答案吧。”

古剑锋笑而不语，就这样站在古水身后。

“你怎么也不说话？鲁怀也是这样，你们一个个都是这样，难道你们都不知道答案？还是你们知道了就不肯说？”古水有些焦躁的叫了起来。

古剑锋有些尴尬的解释起来：“不是我不说，只是这个答案，说不出来。”

“说不出来？难道又是什么山水意境，只可意会不能言传？”

“相同，但也不尽相同，小姐眼中的江湖无比浪漫，但又怎么能说这是别人眼中的江湖，江湖之大，大无边界，江湖之广，广在人心，所以阁主真的很狡猾，他问了墨少侠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墨少侠无论如何也给不出正确答案，阁主也就不用为墨少侠奏琴了。”古剑锋苦笑道。

“什么！这可是犯规！那阁主看起来一本正经，想不到居然是这样的人，本小姐咽不下这口气，走！我们找他去！”古水脸一娇红，立即嚷嚷起来。

古剑锋摇摇头，道：“我们恐怕连东桑那一关都过不去，东桑可是四斗星的高手。”

古剑锋很好的泼了古水一盆冷水，古水叹了口气，她虽然任性，但也是知道实力就是本钱这个说法的，“那我也不能就这样看着他耍无赖啊。”

“小姐你安心吧，这位阁主的修为比东桑更高，可以说深不可测，这样一个绝世高手，怎么会刁难墨少侠这样的新秀，他自有分寸的，我们除了静候墨少侠给出的答案，什么也不能做。”古剑锋十分恭敬。

“江湖是什么……”

“这也是给小姐你的问题啊。”古剑锋露出笑脸，不多言语。

墨过看着明月，那张刚脱少年稚气的脸上始终脱不下迟疑。

整个晚上，墨过都在思考这个问题，这是他自练功以来，第一次彻夜没有修炼。

……

次日，晨。

四季花林。

四季花林是天籁仙阁的后花园，这里的植株，大多是四株连生，也就是春花为桃，夏花为兰，秋花为菊，冬花为梅，因为一年四季都有花期，所以这里终年是花海，极其美丽。

墨过只身来到这里，因为他向天籁仙阁的下人打听了阁主的下落，得知阁主就在这里。

阁主正挑弄着花海里的一期花苞，这花苞还裹着一层叶绿，显然距离花期还有几个月的时间。

见到墨过来了，阁主充耳不闻，只是问道：“如何，墨少侠心里有答案了吗？”

墨过叹了口气，对阁主说道：“没有。”

“是吗。”阁主看起来不紧不慢，似乎早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但随后，墨过又继续说道：“我想不到答案，现在来找您，是来辞行的。”

听到“辞行”二字，阁主的眉头一紧，似乎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是这个回答，她立刻转身看向墨过，道：“辞行？即便想不出答案，也不必这么匆忙的离开吧，你大可以在天籁仙阁再留几日，兴许能想到些什么。”

听阁主的语气，墨过知道阁主是在生气，而且多是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这让墨过更加确认阁主的本意是想锻炼自己，墨过也就微抿着嘴，作了个揖，说：“我现在想不到答案，继续空想也想不到，在这里住多久也想不到，正因为如此，我才要离开。”

“这么坚决，看来少侠也不以此为耻，如果少侠是这样一个遇难题而逃避之人的话，我奉劝少侠在陷得不深之前，早日离开这片江湖，这不适合你。”阁主说完，又继续挑弄那株花苞。

墨过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没有乱动，他继续说道：“人这一生总在逃避，我满门上下一百多口人被杀时，我选择了逃避，当我心爱的女子在被其他人调侃时，我又是逃避，我深知逃避的好处，可也知道，有些事情，怎么也逃不过去。”

“哼？什么意思？”

墨过依然作着揖，他忽然把头低下，似乎是在尽一个晚辈对长辈的礼节，他恭敬的说：“江湖是什么，这个问题太过于复杂，我留在天籁仙阁里想这个问题是一辈子也想不出来的，因为天籁仙阁就像是个世外桃源，这里无忧无虑，远离江湖，我留在这里，就好像是在逃避，如果我想弄明白江湖是什么，唯一的方法就是去体验它，用更长的时间去感同身受这片江湖，兴许就能得到答案。”

听到这里，阁主心里忽然一紧，自己刚才似乎误会这个少年了，她微微咬唇，又问：“所以你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我将辞行，去找那个问题的答案，还请阁主等着我，等我找到那个答案回来，墨过，感激不尽。”

阁主终于是展开了一缕笑颜，但她还是背对着墨过，随即说道：“是吗……如此便好，我可以等你去找那个答案，但我不可能等你一辈子，总该有个时限，我给你五年，五年之内，找到这个答案，回到这里，告诉我，如果能让我满意，我就替你演奏那本琴谱。”

其实话说出来，阁主自己都觉得奇怪，花五年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