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韵夕挣扎着从陈爵铭身上下来,陈爵铭反手将门关上。她连连后退,直到后背贴上冰冷的墙壁。
她一边揉着被陈爵铭攥疼了的胳膊,一边冲陈爵铭吼道:“这是我的房间,你出去!”
陈爵铭不听她的,三两步走到她面前,怒斥道:“你又在乱发什么脾气?刚才为什么把湘湘推倒?她惹到你了吗?”
湘湘,湘湘!听他叫得多亲密!
“是,她就是惹到我了。我就是讨厌她。”王韵夕冷笑道,“怎么?看她受伤你心疼了?”
陈爵铭铁青着脸道:“你简直不可理喻。为什么你每次伤害别人都可以这么理直气壮?是不是你根本就没心没肺?”
王韵夕瞪着他,一颗心揪紧。
说她没心没肺?!
她倒希望自己没心没肺!那样的话,她现在也不会这么痛苦。
天知道她这一个多月以来,心里有多煎熬。
她每天都会看到陈爵铭和冯湘湘在自己面前秀恩爱。她看着他们每天一起吃饭,一起下班,一起出双入对的样子。
陈爵铭根本不知道,她每看到他对冯湘湘笑一次,她的心就抽痛一次。
甚至连办公室的同事们都看出了他俩的亲密。
她想要逃离到一个没有他俩的地方静一静,可是不管走到哪里,都会听到有人议论他们。
这段日子以来,她一直忍受着想要他却得不到的痛苦。
她快被逼疯了。
今天就不应该来这里,如此一来,她就不用再看到陈爵铭和冯湘湘,至少她可以清净一天,更不会好死不死地听到樊阿姨和张阿姨的对话,也就没有后来她跟冯湘湘发脾气的事了。
为什么事情总是一件赶着一件?老天似乎故意要和她作对,故意让她听到那些话,故意让她在最难受的时候又碰见这两个人。她的心被撕裂一次还不够,还要再在鲜血淋漓的伤口上重重地撒上一把盐。
这一个多月以来的思念、折磨,和今天前后两件事的刺激,一下子将她的情绪拉扯到崩溃的边缘。
刚才要不是失去理智,她也不会去推冯湘湘。
她的所作所为在大家的眼里就像一个疯子,就连她自己都开始讨厌自己。
今天真是糟糕透了。
如果非要让她忍受这些折磨,干脆让痛苦再彻底一些,就在今天来个了断吧。
长时间以来的压抑和酸楚通通化作泪水,几欲夺眶而出。
王韵夕紧咬着下唇,嘴唇都开始泛白,才没有让眼泪落下来。她仰起头,口不择言地嚷道:“陈爵铭,我讨厌你!我恨你!我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你!”
我这辈子最不应该做的事,就是喜欢上你。
她的话让陈爵铭彻底寒了心。
陈爵铭脸上布满寒霜。他僵硬地点点头,什么话也没说,冷漠地转身,打开门径直走了出去。
王韵夕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泪水终于止不住倾泻而下。她靠着墙缓缓滑倒在地上,蜷缩着身子,将脸埋在双膝间,一手紧紧揪着痛得快要窒息的胸口,泣不成声。
他走了,真的走了!
她刚才说的话都是骗他的,她一点儿也不想让他走。
陈爵铭恍恍惚惚地在过道里走了几步,突然听到王韵夕的哭声,脚下的步子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她哭什么?
心痛的人明明是他,该哭的人也应该是他才对。
有生以来,他的心从来没有为谁打开过,除了她。
他的心被她满满地占据,她却用刀子狠狠地刺穿。
不甘心,他不甘心。
如果要让他死心,就让他死地彻底一些。
陈爵铭倏地转身,重又推开王韵夕的房门。
王韵夕正哭得撕心裂肺,一抬头,见陈爵铭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瞬间愣在原地。
陈爵铭冷冷地走过去,蹲在她面前,用冰冷的不带一丝热度的声音问道:“吃火锅的那天晚上,你没有回家。你和黄坤去哪儿了?你们……”
他闭了闭眼,一咬牙,将心中最不敢问的问题说出口:“你和他是不是……在一起了?”
“上床”两个字,他还是说不出口。
仅仅是说出来,就能让他窒息。
王韵夕见他返回,还来不及喜悦,就被他这句话兜头浇得冰凉。
虽然他已经说得很婉转,但她仍是听出了他的意思。
他居然认为她会和黄坤上床。
王韵夕顿觉周身寒意刺骨,还来不及细细琢磨陈爵铭为什么知道她那夜未归,就已经冷笑着说道:“你既然已经知道我彻夜未归,那结果还需要问吗?”
他既然这么看她,她就当自己是这种人吧。
陈爵铭呼吸一窒,怒火彻底燃烧。他的理智和冷静,尽数化为灰烬。
“王韵夕……”陈爵铭红了眼眶,声音因压抑而紧绷,“是不是所有男人,你都可以……”
“是!”他说什么,她都说是。
陈爵铭突然一脸狰狞地笑了:“所有男人都可以是吧?”
他倏地起身,一把将王韵夕拉起来,狠狠地甩到了床上。
王韵夕被他突如其来的一连串动作弄得晕头转向,还没反应过来,陈爵铭就扑了上来,将她死死地压在身下。
“你放开我!”王韵夕拼命地用力挣扎。
陈爵铭将她推拒的双手一把攥住,俯身凶狠地吻住她。
王韵夕被他的力道弄疼。她使劲儿摇头,想要挣脱他炙热的唇,不料,陈爵铭腾出一只手来,握住她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