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的人头如皮球一般滚到了雷虎的身边,直把长相五大三粗凶神恶煞的雷虎给吓晕了过去。
而朱文身体断头处还在往外喷着鲜血,鲜血如高压水枪一样,由于人头已经被斩下,断头的伤口刚好斜对着上方,鲜血一,竟有不少血液都喷到了公堂上方的匾额上。
匾额上书“明镜高悬”,已被鲜血染红!
此时的公堂之上,除了那些脸色惨白的罪犯,竟没有一人对于眼前的这般血腥面露异色的,众人都直视着身首异处的朱文,和那喷涌的鲜血,眼里都是深沉和平静之色。
包括最见不得血腥的武植,此时也觉得根本没必要避讳什么,也没觉得眼前的血腥有什么残忍的地方。
“大人大人!我们都是受那朱勉的指使才犯下此滔天罪恶,还请大人网开一面,留我们一条贱命啊!”
朱文的尸首已经被收拾到了一旁,雷虎也已经被衙役用冷水泼醒,他醒来后立刻一边不停的重重对武植磕着响头,一边求饶着。
“大人饶命啊!”
“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啊!”
“我上有老下有小……”
…………
雷虎一求饶,其余二十名罪犯此起彼伏的也跟着哀求了起来。
秦桧宋巩以及公堂上所有衙役们都面无表情,武植本来见朱文终于被斩,心中有些放松,可此时听到下面这些人的求饶后,顿时怒了起来。
“哼!现在倒都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啊!可你们杀孙家满门的时候又是何种面目?孙家那些人有孱弱妇人,有幼小孩童,还有几名年迈的老人!你们残杀这些人的时候可曾想过手软?可曾想过饶那什么都不知道的妇人孩童一命?又可曾想过你们家中也上有老下有小?!”
武植怒斥着众人,又看向那雷虎冷笑道:“那郑家夫妇是你亲手把他们活生生沉入冰水的,你知不知道,那郑家夫人已经怀胎五月了!”
说到这里,不止武植怒极,秦桧宋巩俱是面露悲呛之色。
当初把郑家一家三口的尸体从上河村运来开封府的时候,宋巩检验尸体的时候并未发现妇人有身孕,后来案情逐渐明了,武植便命人将郑家三口火化厚葬,在火化后收拾骨殖的时候,宋巩才发现了妇人体内的婴儿未成形的软骨。
“斩!统统给我斩了!”
武植愤怒的将一壶令箭都扔了下去,下面捕快刽子手便立即行动,三座铡刀齐开,将剩下二十一名罪犯分成三行,三三斩杀!
这些罪犯中,雷虎等一众罪行最多的小头目享受的都是狗头铡的待遇,剩下按照罪行多少用虎头铡龙头铡斩首!横竖都是人头落地!
咚……
滋……
外面月色苍白,开封府公堂内除了犯人临死前的哀嚎,就是人头滚落的咚咚声,和鲜血喷涌的滋滋声,一个人的鲜血足以染红公堂一大片地方了,待剩下二十一名罪犯全部杀完后,整个公堂地面上完全被鲜血覆盖,如一个大血池,鲜血甚至能没了鞋底。
再加上公堂一侧堆积如山的尸体,和尸体旁一堆乍一看都是黑色头发的头颅,整个公堂如森罗地狱一般。
而武植、秦桧、宋巩、张权以及一众捕快衙役,个个面色带怒,似是出了一口恶气的表情,也如那阎罗殿里面的阎王判官鬼差一样。
唯一一个异类就是站在宋巩身旁的彭顺了,开始杀完了朱文他倒没什么异样,甚至还为铡刀终于见血有些兴奋,可眼见着武植一口气将剩下二十多罪犯全部处斩,公堂上血流成河后,彭顺已经吓的浑身发抖了。
他不是在庆幸自己之前没有报信,现在这种状态他根本不敢庆幸,他只是后怕,怕自己万一去报信得罪了武植,那下场该是何等的恐怖!
“把老胡和王陆押上来!”
没空管彭顺,武植吩咐捕快押上了老胡和王陆这两个证人。
“大…大人……”
二人到了公堂后,见到拐角堆积如山的尸骸和头颅,顿时脸色苍白,吓得给武植跪下了。
“你们起来。”武植摆摆手,“孙家案今晚正式结案,念你二人肯改过自新,本官特判你们流放之刑,你们以后切记好好做人,再敢为恶,下场就和他们一样!”
老胡和王陆一边磕头一边连呼不敢。
按照之前答应他们二人的,武植将老胡判到了北方边境。而王陆的家人武植已经救出,并把他们安置到了山东,所以武植把王陆判到了山东充军。
最后,武植吩咐手下将朱文等人的头颅装匣,又严令众人今晚回去不可乱说,便长出一口气,下班了。
“大人,为何要把朱文等人的头颅装到木匣里?”
回家的路上,和武植同路的秦桧不解的对武植问道。
“明天你就知道了!”
武植冷冷一笑,并未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