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郓哥和管夏敲门进了武植的房间,他们的任务不算麻烦,这会来找武植应该是完成了。
“说吧,吏部那边什么情况。”招呼两人坐下后,武植问道。
郓哥道:“我们已经打探到了,吏部负责青州兵马总管职位补缺的是三位考功主事,其中一位姓钱的主事今天中午的时候被我们托关系请出来喝了一场酒,据钱主事透露,武二爷本就是青州兵马总管的候选人之一,若是有青州知府通判和原总管统制联名保举,如果没有意外,那升任总管就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武植点点头,他也知道武松有很大机会能当上青州兵马总管,可是人家主事也说了,是在没有意外的情况下,官场的意外实在是很高发,武植此行过来就是给武松排除意外的。
“后来我和郓总给钱主事封了一包金子,然后从他口中摸清楚了其他两位主事的底细。”管夏接着道:“那两个主事也都是能用财物疏通的人,只不过其中一个主事不直接收钱,他爱好些古玩字画。”
“那就买些古玩字画给他送去!”
武植摆了摆手,对于这样的“雅贪”,武植向来是很鄙视的,贪污就贪污,还搞这么多花花肠子,真是恶心,甚至还不如那些直接收钱的。
郓哥在一旁点头道:“武二爷这件事情不算什么违规的事情,略微打点一下,那群官吏都很乐意帮忙,只是要想彻底的保证武二爷稳稳当当的坐上青州兵马总管的位置,还有一位官员必须疏通到位。”
郓哥并没有卖关子,继续道:“这个人就是那三位主事的顶头上司,一个姓马的员外郎,本来对于这种任命地方军队长官的考核他只是最后过目点头的,一般不会驳回属下的决议,不过既然此人如此重要,我想我们也不能疏忽他。”
“嗯,你们说的很对,这个人绝不能疏忽,不然万一他那里出了问题,我们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武植知道,吏部的高级官员主要就是那些人:尚书一人,正三品;侍郎二人,正四品上;郎中二人,正五品上;员外郎二人,从六品上。剩下的就是各司主事、令史、书令这些官吏了。
青州兵马总管本属于兵部任命,但是宋朝重文轻武,路府两级军官由兵部负责,州县以下的军官俱是由吏部负责任免了,员外郎算是吏部最低等的高级官员,打点起来也应该不麻烦。
“可是大官人你有所不知,我们打听到,这个马员外郎是出了名的正直清廉,自为官以来从未受过别人半点钱财,别人也休想从他那里走后门,你看我们是不是就不要管这个马大人了?免得弄巧成拙。”管夏道。
武植看了看郓哥和管夏,难怪这二人这么快就跑来汇报,原来是有拿捏不定的事情。
“你们俩都是和别人打交道的好手,我问你们,什么是人情?”武植不紧不慢对二人道。
二人对视了一眼,管夏开口道:“人情很复杂,也包罗万象,亲情、友情、夫妻之情和血缘关系等都属于人情,有血浓于水,有萍水相逢莫逆之交,也有相濡以沫……”
“当然,还有关于利益的人情,比如我们打点官员,就是用钱财买人情。”郓哥补充道。
武植点点头,两人简明扼要的精辟解释了人情这两个字。
“所以说,那个马大人,就算他他清廉不假,可是他能跳的出人情吗?万一别人和他攀上了金钱以外的人情,那我们要办的事情,就会功亏一篑。”
武植说完,郓哥和管夏都慎重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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