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浅看着男子倒在地上痛吟,小嘴嘟抿思量了一下,终是选择把他拖上床榻。
若论苏浅浅除了吃货潜质,那就是天生神力了。
“秀秀秀秀!”苏浅浅奔出门,把正准备歇息的秀秀拽来,顺便说明了事情经过。
秀秀无语扶额:“小姐你怎么什么人都救,你看看他的装扮,还有你刚才说他要杀你……你还救他?”
苏浅浅叹道:“总归是从我房间的房梁上落下来的人。”
秀秀抽了抽嘴角,“所以你要对他负责?”
“算吧。”苏浅浅郑重其事,气得秀秀直磨牙。
苏浅浅双眼冒着精光,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奸笑道:“秀秀,快去打盆热水来,本小姐要为他清理伤口。”
秀秀怀疑地睨她一眼,叹气,被迫受胁端着水盆忙里忙外、助纣为虐。但仍不放心地碎碎念道:“小姐,这人可是杀手。你看他的手掌虎口,糙厚粗劣,是惯用剑的人。”
所以这是个危险的人物。
苏浅浅大手一挥,等秀秀扒完了男子的衣服,清理了渗血的伤口后,她才拿开捂住双眼的手。
“小姐你看着他,别让他乱动,奴婢去拿伤药。”
以前苏浅浅总是和淳于彧之打闹,不免一顿跌打损伤,屋里常备的金疮药倒是派上用场了。
秀秀找来金疮药粉,苏浅浅终于磨刀霍霍褪下男子神秘的上衣,露出一具极具荷尔蒙的裸上身。
“小姐,帕子。”秀秀冷不丁道。
苏浅浅急忙擦了汨汨涓流的鼻血,催促:“快点把药拿来,别让他死了。”
秀秀将药递给她。
苏浅浅小心翼翼把细细的药瓶口对着男子腰间的伤口撒药,顿了下。“秀秀,再把他衣服扒下来一点。”
秀秀:“……”
小姐你这是趁机占便宜呢?还是趁机占便宜呢?
屋里忙得热火朝天,待静下来后五更天,屋外天光朦胧,星子黯淡。苏浅浅累得趴在桌面上,恨恨地盯着床榻上展眉舒唇的男子。
靠,老娘累死累活,你倒睡得香!
“笃笃——”有人敲门。
秀秀端着染血的水盆捺下慌乱,对着苏浅浅做了个‘嘘’的手势。她从容不迫地理理衣裳,走出去。
“小姐还在睡,你们不用来伺候了,待她醒来,这里一切由我。”她说道。
“啊?秀姐姐你这么早就来小姐房中伺候啦。”几个绿衣小婢惶恐地垂下头,道:“是不是我等得罪了三小姐……”
秀秀叉腰睥睨道:“小姐心情不好,你们别来烦她,要是真惹恼了她,她定央了老爷发卖了你们。”
小婢们自然是怕被卖了,个个唯唯诺诺不敢吭声,被秀秀半哄半吓地识趣退下。
秀秀回到房间,屏风后的苏浅浅突然破空来了声尖叫。
“小姐!”惊得秀秀以为那个杀手蹦起来找自家小姐索命了。
床榻前,苏浅浅一只手捂着嘴,另只手指着空荡荡的床榻,满脸的震惊不可置信。“这这这,说好的救命之恩呢!”
说好的以身相许呢。苏浅浅在心里补充道。
秀秀问道:“怎么了?”
苏浅浅掩面而泣,“呜哇,我怎么知道……刚刚你出去打发婢女,我一夜未睡困得紧便在桌子上趴了一小会儿,然后刚才抬头看去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跑了!”
被人救了醒来连句谢谢都没有!
“人已经跑路了。”秀秀手指着未阖大开的窗户。窗外倾泻进淡青色的朝光。
苏浅浅气得捶胸顿足,好好的一个阳刚美男,怎么说走就走了,连声招呼都不打。
秀秀弯腰捡起地上斑驳的血迹黑衣,落出一块无暇的白璧玉佩,其表面光滑细腻,入手冰凉丝滑。
苏浅浅眼尖瞅见立刻就去抢,秀秀一时没抓稳,措不及防真被她抢去了。
“那个字……”她念着。
苏浅浅把玩着手里的玉佩,翻来覆去只看见玉中央的镂空花纹是一个字,具体是什么字她就看不出了。
秀秀说道:“那是‘扶’字。”
苏浅浅睁着水盈盈的双眸,见秀秀一脸担忧郑重的模样,疑心道:“这是那个人的玉佩,‘扶’字,有什么问题吗?”
“哎呀小姐,咱们摊上大祸了!”秀秀又惊又怕,关了门窗,才拉着她小声说道,“这是天下第一cǎi_huā贼扶fēng_liú的玉佩!”
cǎi_huā贼的玉佩……苏浅浅跳脚。
“什么鬼cǎi_huā贼?!”
秀秀只说扶fēng_liú在宣国一带行事张狂,从未到夜国来作过乱。“这些都是帝都中闺秀小姐们闲时的杂谈,虽夸大其词不可全信,但也不是空穴来风。”
总之苏浅浅要提防着一些。
“可是cǎi_huā贼怎么长得那么像杀手。”以往戏文里的cǎi_huā贼不应该白袍仙姿,玉扇飘逸,恍若画中神塑吗。
秀秀端着水盆伤药等物出去了,留苏浅浅一个人对着那块流光溢彩的白璧玉佩发呆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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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帝都出现了最大的哄闹传闻。
据说,昨晚上摄政王在家睡觉的时候被人行刺了,传刺客剑法精准,刺中摄政王的心房。皇帝连夜派遣所有御医赶至摄政王府,还因此惊动了端芳宫的太后娘娘。
皇帝亲自下令,不惜任何代价捉拿刺客,有功者赏金千两。
听到这个消息,苏浅浅正在院中悠哉悠哉地、喝着小厨房天不亮就开始细熬的小米粥。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