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北方一个小城市——金山城。
这城不大,在百年以前便是一个小村庄,自从几位拓荒者发现了村下面的金矿,这村子才改名叫做金山村。说来这金山村下的金矿可着实了不得,直占了整个人族地界黄金出产量的一成五。也正是如此巨大的黄金出产量,使得这村子很快富起来,从金山村变成了金山镇,又从金山镇变成了金山城。
金山城的生活如同别的城市一样安宁祥和,直到那一天的到来。
金山城城主阮老三是当年村长的孙子,阮老三此人没什么修为,只是处事圆滑,很会办事。自打金山镇变成金山城以来,阮老三不知道用他的聪明给金山城赚了多少钱。正是因为如此,虽然这阮老三形貌猥琐,弓背驼腰,一看便是一个奸诈险恶之徒,但是金山城的居民都很尊敬他们这位面恶心善的城主。
这一天,那阮老三在回到他那不大不小的家里。阮老三虽然给金山城赚的钱不计其数,但是他自己却一贫如洗,他的城主府甚至还不如城里最好的公厕豪华。远远地,阮老三便看见了窗口透出来微微的烛火,他便知道自己的妻儿一定又在等待自己的归来。一想起他的妻子和儿女,阮老三的脸上登时便映出了难以言说的幸福。
阮老三敲两下门:“老婆子,我回来了!”但是却没听见里面有反应。阮老三正奇怪,平日里他一旦敲门,妻子总是笑眯眯地起来给他开门,然后便是一股扑鼻的饭香味侵袭他的鼻孔。阮老三又敲门,喊道:“囡囡,笨笨!”呼唤他的孩子们,但是并没有人答话。阮老三暗自思忖道:“老婆子和孩子们这大半夜的从不出门,今儿是怎地了?难不成这么早便睡熟了?不,不可能,就是睡死了也能听见我敲门的……那……多半是哄我玩呢吧。”想到这里,阮老三摇头笑笑,用力一推,那木门“吱呀”一声便开了。
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却超出了阮老三这聪明人所能想象到的一切情况。只见与他恩爱了二十年的妻子,一头乌黑的头发已经蓬乱开了,面目狰狞地握着一把菜刀,而那菜刀的刀刃正劈砍在她的脖子上,已经断了气。而床上则横着他的儿子笨笨,地上是他的女儿囡囡。全身都是血,而且笨笨已经身首分离,囡囡的面目已经全非,看不出人样来了。阮老三的心登时如同晴天霹雳,张大的嘴再也合不住。但是这阮老三再熊也是老江湖,这一下还吓不住,虽然心里无比悲愤,他也在强迫自己冷静——因为凶手可能就在附近。阮老三从腰间抽出一把尖刀,但是他仍然有些害怕,他知道就凭他那点薄弱的修为,凶手真的出现,他是应付不了的、
阮老三提高嗓门吼了两句,但是没人搭话。阮老三又警惕地查看了四周,这才小心翼翼地踱步到妻子的尸体旁边,蹲下来查看。阮老三口里喃喃自语道:“老婆子,你这是怎么了呢……”阮老三试图去将妻子的手从菜刀的刀柄上脱出来,却发现妻子的手已经僵硬了。“僵硬了……这便是说,她是自己握着刀砍死自己的。”阮老三小心地蹲下来,道:“看来是死了有阵子了。”又抬头看看点着的蜡烛,暗自思忖道:“蜡烛已经点上,她的手却僵硬了……如果是她自己点上的,那一定不是为了照明。那为什么要点蜡烛呢?”忽然,阮老三一激灵——那蜡烛竟然是放在床上的!谁会将蜡烛放在床上呢?倘若蜡烛一旦倒下,那岂不是会引起火灾?自己的妻子不可能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阮老三慢慢站起身来,踏过地上的血渍,来到笨笨身边,把笨笨的身子翻了个个儿,又去看笨笨的头。居然是死不瞑目,阮老三站起身来,与笨笨空洞的双眼对视,就着烛光,阮老三从笨笨的瞳孔里看见了他临死时所看见的东西……“好像是个人……”阮老三尽力地辨认那个凶手:“是个女人……”阮老三忽然看清了,他的心里一突:“是老婆子!”怎么会是妻子呢!?妻子怎么会杀死他们的孩子呢?阮老三惊恐地向后退了两步,却被地上囡囡的尸体绊了一跤,阮老三“刷”地一下踩进了囡囡的**里,吓得他登时拔出脚来,鞋子上还沾着囡囡凝结了的血和少许内脏碎片。阮老三觉得恶心,想吐却又不敢吐。只得强忍住,缓缓蹲下查看囡囡的尸体。囡囡是光着身子的,但是还能看出来是她,因为囡囡背后的那个胎记依稀可见。阮老三看见囡囡的面孔似乎是被乱刀剁过,是血肉模糊一片了。这样便看不出谁是凶手了。阮老三把囡囡翻过身来,看见囡囡光洁的背后赫然是焦黑的皮肤和炭一样的肉。阮老三瞪大了眼睛,似乎便要哭出来,阮老三伸手去摸那焦黑的皮肉,忽然碰到什么滑滑的东西——“石蜡。”阮老三警觉了一下,他的手指已经被染黑,而囡囡的一部分血肉又变回了光洁的颜色——“是蜡烛烧的……”阮老三一下子瘫在了地上。
阮老三似乎已经看到了事情的全部经过,这天下午,他的妻子忽然操起菜刀,把正在熟睡的笨笨吓醒了,笨笨还没来得及哭,他的妻子已经一刀下去,砍得笨笨首身分离。砍死了笨笨,妻子又转向了囡囡。囡囡害怕想逃,妻子却将她捉了回来,剥光衣服,点燃蜡烛,不顾囡囡的反抗,把她烧得皮开肉绽,最后疯狂地剁死了囡囡。杀死了两个孩子,妻子一刀砍向自己的脖颈,造成了这样一副景象……
阮老三瘫倒在地上,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妻子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