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智慧,还有那一向朴素的身高,他一直也过着很朴素的日子,皇上对他的关心也相当的朴素——他给端王的封地在山西,那是个有钱的地方。
今天虽然不用上课,但也只来了我们夫妻俩与瑞王,前头的哥哥们先后去就藩,后头的弟弟们又都要上课,也没有来。我和王琅并肩将两夫妻送上车了,又隔着车窗和端王说了几句话,瑞王也上前依依惜别了一番,于是端王夫妻的车驾,就在太子爷出席重大场合,身边必须带的舍人奋笔疾书之下,缓缓地出了宫宇。
我们三个人都站在当地,目送端王的车驾离去。我不知道王琅和王珑在想什么,我心里的想法在这一刻也很单纯。
我在想,王珑娶亲的日子不远了,他又会有什么动作呢?
63、大胜消息
我哥哥大胜女金,重夺黑白二城的消息,是十月上旬传到京城的。
这一场仗其实也就打了一个月工夫,大云始终占据了主动,又动用了自海外重金采购而来的西洋火炮,女金人虽然不说是一触即溃,但也只有招架之力。经过这一场战争,他们被驱赶到双城之外的茂密森林之中,似乎重新又过上了游牧的日子。
“再往北走,隔着一千多里森林,就是罗刹国的疆域。”我解释给陈淑妃听,“其实当地也完全称得上是水草丰美,草木繁茂。只是冬天太冷了一点,距离罗刹国的首都似乎又有很大的距离,说不上繁华。”
是个人,当然都有过好日子的心思,当年金主闻柳永《望海潮》,还有投鞭渡江、立马吴山之志。女金人羡慕大云富庶,想要在东北立足,不再过放羊牧马的日子,当然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动作。
陈淑妃听得很入神,又问我,“此番事毕后,恐怕女金人十年之内,也不会再有犯边之意了吧?东北疆域,终于可以迎来安宁了。”
事实上,我还是不大乐观。我想往后十年,除非可以如同前朝一般,建筑长城挡住女金人的脚步,否则女金人始终不会对大云死心。但话说回来,等到国事衰败的时候,长城又能挡得住谁呢?即使建筑起了长城,恐怕也只能维护几十年的安宁。
不过这番话,我就没有对陈淑妃说,而是笑着道,“嗯……也是说不准的事,反正在王珑他成亲之前,国家是肯定不会再出什么大事的。”
陈淑妃马上就来拧我的耳朵,“表姑问,你就答,不要来猜测表姑的心思——”
是啊,其实表姑的心思,也的确并不难猜。她唯一的儿子眼看就要选妃了,表姑当然希望朝内朝外都顺顺当当的,免得和端王一样,走都走得很潦草。还有当时王璎也是,才成亲就到大同去镇压蒙古人,万穗在京城都没有住满三天……
我就笑着躲开陈淑妃的手指,“表姑你拧我,我就不帮您挑美人儿了。”
这一招对我表姑还是挺好用的,她松开手不再追杀我,而是啧啧地对柳昭训嫌弃我,“柳叶儿,你实在很应该管教管教你主子,我看世暖年纪虽长,可小时候那股欠人教训的贱劲儿,可是丝毫未改!”
“何止丝毫未改。”柳昭训笑成了一朵大包子,“简直是有越演越烈的意思!”
她殷勤地举起了一卷画轴,递到陈淑妃跟前,“您看,这位也是老尚书家的孙女,出身自不必说了,妾身瞧着,相貌也是第一流的——”
我和陈淑妃都凑过去看:柳昭训眼光不错,尚书孙女这姑娘出身的确高贵,看着举止也很娴雅,就是相貌,都和柳昭训的包子脸隐隐有些神似,是一张富态的圆脸。
陈淑妃握着嘴咳嗽了几声,她笑着说,“王珑还是喜欢更娇俏一些的女孩儿,你们挑的时候,看到瓜子脸的就留点心。从小到大,他对瓜子脸是有偏好的。”
我不禁摸了摸下巴,才干笑着说,“可惜,从小一起长大的女孩儿,现在也都有了夫家,以至于王珑要盲婚哑嫁。”
陈淑妃瞟了我一眼,又要拧我,“男女大防,男女大防!婚前朝夕相处,可不是视礼教如无物——”
柳昭训在一边帮腔,“娘娘您自己和太子爷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豆蔻年华亲事早定可以不避嫌疑,可不能以己及人,以为瑞王殿下也和您一样不尊重……”
陈淑妃骂我,我无话可说:她一直到入宫之前认识不认识皇上,那我可不知道。但柳昭训还要村我,这就实在很不应该了,我问柳昭训,“对了,听说我哥哥麾下的——咿唔唔唔!”
柳昭训眼疾手快,往我嘴里塞了一块绿豆糕,她咬牙切齿地请陈淑妃,“娘娘暂且息怒,太子妃年纪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