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又冲我微微一笑,恭喜我,“看来六嫂虽然当年不想嫁,但现在和六哥之间,还是很有情分的。”
从前我很怕听到瑞王提起往事,他只要一开口,我巴不得掩耳疾走。
但现在听他说起来,我就觉得有一股别样的甜蜜,流转在了心头。
当时的事,虽然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很丢脸——但这丢脸,却也有了不一样的含义。
从前我只觉得我的一片真心,原来被王琅弃若敝履,天下人都知道万穗和他两情相悦,都在看我的笑话。这样的羞耻,是我身为苏家女儿不能忍受的。
而现在我就觉得当时实在是太小,实在很不懂事,不明白王琅和万穗,也都有自己的苦衷。有些时候并非是两情相悦,才会想要结成夫妇。政治上的考量和需求,也会成为王琅和万穗这种人行事的理由。
即使王琅可能还是不想娶我,但他并不喜欢万穗,已经足够。我明白当年我不是一厢情愿地拆散一对有情人,已经足够。
我就微微地笑起来,想要和王珑说出这里头的细微差别,又觉得实在是不好意思,只好甜蜜蜜地扯开了话题。“说到当时的事,我就想起来,你还说要娶了落选的那一个姑娘,怎么最后还是王璎娶了万穗,你就没记着自己的话吗?我还以为你和万穗之间,会有一段故事呢。”
王珑也不禁失笑,他像是想到了当时自己说过的话,一下是连眉宇间都闪烁起了笑意。
“六嫂啊六嫂。”他笑着说,“你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一如既往,这一次,我还是不懂他在夸我,还是在贬我。
57、桃色绯闻 ...
从西六宫回了东宫,我就多了几分心事。虽然说不上茶饭不思,但有时候玩乐之余,也会有一点惆怅,有一点走神。不过这件事毕竟和之前的纠结又不一样,我公公就没有看出多少不对,也就是王琅有时候会古古怪怪地看我一眼。
屈贵人的生日眼看着就快到了,宫中上下却都没有一点消息,我们去瑞庆宫请安的时候,我公公提起的还是几个月后皇贵妃的生日,“今年你们就不要送太贵重的礼物了,免得小暖又要叫没有钱花。”
皇上和太子就都看着我,露出了明显的笑意,似乎我的哭穷,对他们来说是一种难得的娱乐。
不过说来也是,恐怕我的那些谋划,落到了王琅等人眼中,也只能当作娱乐来看待了。
我就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既然父皇这样说,那么今年皇贵妃娘娘的生日,小暖可就只送一个荷包,就算数了。”
皇上登时哈哈大笑,“苏世暖啊苏世暖,你说你们一家,怎么就这么光棍?”
东宫虽然穷,但毕竟是诸王的首领,我们只送一个荷包,福王怎么办?难道母亲生日,他就送一张草纸作数?皇上叫我们不要太破费,只是让我们不必挖空心思穷奢极侈,必要的场面,也还是要做的。
老人家的心情本来似乎并不很好,被我娱乐了一番,倒是有了一点精神,又和王琅说起了东北的军事。“昨晚锦衣卫回来报信,东北那边已经打起来了,听说是一场硬仗,死伤很重……”
以我公公的城府,也不禁是要被东北的战事给牵挂得将心事放到了面上,我自然是更不济了,立刻就竖起耳朵,做出了凝神倾听的表情。倒是王琅还是那一张死人脸,听皇上说了几句,他道,“儿臣今早起来,也听说了几句,说是对方丢了多少条性命还在点算,我们死了多少人结果也还没有出来……”
我公公看了我一眼,就和颜悦色地打发我,“小暖,今儿你就自己一个人去重芳宫请安吧,小六子要留下来陪他老子说说话。”
虽说皇上平时是各种不待见王琅,但到了这样关键的时刻,他总也是让王琅留在身边,瑞王、端王、福王或者元王,都没有份。
我虽然担心哥哥,但一思及此,心里倒也还是安稳多了,便乖巧地站起身来,悄无声息地退出了瑞庆宫。
皇贵妃对东北的战事就没有那么关心了,她更关心的还是太子爷被留在瑞庆宫和皇上密话的消息。我才稍加解释理由,她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当着我的面,就露出了一点嫉恨。
福王毕竟年纪还是太小了,在国家大事上,根本无法为皇上分忧。开心果平时当然出彩,到了关键时刻,就还是王琅这样经过千锤百炼的大鼓,才敲得响。
欣赏到皇贵妃的表情,我倒是觉得心中的百般忧愁,也为之消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