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宗志苦着脸摇头道:“我……对不起你,昔日一句戏言,让你为我遭了这无妄之灾,你在凤舞池本该受师门疼爱,众人仰慕,就因为我……你却过得这么凄苦,我真是……我,我真是……”
洛素允柔声娇笑道:“我不觉得苦呀,嗯,宗志……你抬起头来看看我,你知道么,自从跟你认识之后,素允的心里面满满当当的,再也不是过去那般空无灵魂的躯壳,你看看,我吃的是没有以前好,住的也破破烂烂,但是我在这里等着你来呀,便觉得心里好开心的,你说你那是一句戏言,可是你却能说到做到,素允便庆幸自己没有认错人。”
“我……”
杨宗志一横心,几乎便要说出自己来此的真相,钢牙咬得吱吱作响,在这圣洁妩媚的仙子面前,别说他自惭形秽,他甚至都觉得自己渺小丑陋,实在不配和她这样面对面的近近说话,洛素允的小嘴中吹气如兰,甜甜的淡雅香味扑鼻而入,杨宗志的眉头却是苦皱着,喘息越烈。
喉中哽着一句决绝无情的话,他知道自己只要说出这一句,便会将这甜美静谧的画面打破,伤碎了人家的心儿,再也恢复不了。洛素允咯咯轻笑着将他摁在石凳上,然后转身扭着小腰,走到一边的石床上收拾起来,从床下取出几件淡薄的丝衣,小心翼翼的扑在石床上,前后打理的服服帖帖。
杨宗志呆呆的看着她的背影,反射在融融的草灯下,一个窈窕的灯影投在对面的墙壁上,他的眼神一迷,甚至都觉得这是一个最最温婉的小妻子,在尽心尽力的照顾夫家,虽说家境平寒,用的都是石头雕出的杯子凳子,小床也是石床,下面垫着并不平整的大石块。
或许梵妙霓责罚洛素允到后山面壁,便是想以艰苦的环境来逼迫她回心转意,所以什么都没给她准备,洛素允便灵活运用,将山头上的礁石刻成了各种生活用具,然后又堆积起了石屋和石床,石凳,艰难的一个人生活在后山,没有吃的,便去海里捕捉些鱼虾,用火烤化后,烘成鱼干,神玉山少有淡水,她便接回一些雨水,储存在水袋里取用。
在这一年内,杨宗志全然没有想象过,有一位姑娘会在南疆这般痴痴的等待着自己,生活得如此艰辛,他在外面虽也吃尽了苦头,但却从没为衣食忧虑过,看着洛素允妙媚的背身,淡雅从容的动作,杨宗志牙关一咬,忽然走到她的背后,腾手将她抱在了怀中。
“咯咯……”
洛素允腋下一痒,花枝乱颤的缩成了一团,想要拼命挣扎躲开,但是杨宗志的双手如同坚铁一般焊住,她浑然挣脱不了,这一抱,让她的心儿也酥了,眼儿也媚媚的秋水盈盈,经年来所有的愿望都在这一刻得偿。
她幽幽的吐了一口香气,乖巧的靠倒在杨宗志宽大的胸怀中,闭目恬静的享受了片刻,耳边能听到杨宗志的牙关咬得轻响和自己的怦怦飞快心跳,洛素允闭目道:“嗯,你……你先放开我,让我给你准备好。”
杨宗志咽下一口唾沫道:“素允,过去我对不起你,从今往后,我再也不要你过这样苦巴巴的日子……”
“你没有对不起我呀。”
洛素允回头嫣然娇笑一声,抿住红唇道:“你是说,你老在欺负我是么,一会叫我素允,乖乖的素允,一会子又要跟我划开界限,再过一段日子,又要让我嫁给你,你呀……有时候让我都分不清,到底哪一句是真心话,哪一句是哄我开心的呢。”
杨宗志面色一怔,脱口道:“现下这一句,我再真心也不过的了,过去我……我可能有骗过你,也可能对你言不由衷,都是我性子顽劣所致,日后再也不会啦。”
“嗯……”
洛素允秀眸紧闭,认真的点了点头,就这么斜靠在他的怀内,便觉得天地圆满,石缝中不断吹入一些潮湿的海风,吹乱了草灯,也吹得她两鬓秀发翻飞而起,撩在杨宗志的鼻端眼前,洛素允伸手握在他锢在自己胸前的大手,四只手紧握,两人的心头都觉得平安喜乐,仿佛天地悠悠,什么都不存在了,只有两人站在夜幕下,紧紧环抱。
过了不知多久,屋外有低低的蟋蟀轻叫,海潮一浪接着一浪拍打在远远的山脚下,洛素允忽然睁开迷醉的双眸,回头俏媚的横了杨宗志一眼,然后伸手拉开了他的手臂,红着小脸给他整理床铺。
杨宗志叹了口气,心知自己这么一说,从此以后便再也抛不下这位绝色的仙子,他的性子里面有着冲动冲劲,有时候胸口一热,便什么都顾及不到了,看到人家为他这般苦守着,他哪里还忌讳着自己有多爱恋人家,只想着不能让她再这么吃苦下去,其余的,只能等待日后再说。
而且室内灯火昏暗,洛素允曲线玲珑的背身斜侧在身下,从这里,可以清晰的看到她露在外面的一截,滑如凝脂,洁白耀眼,配合那一头飘洒的乌黑长发,当真是黑白分明。
杨宗志也一起弯下腰,陪在她身边整饬一番,洛素允看他近身过来,小脸幽幽的一红,仿佛暗夜里盛开的昙花,芳香四溢,她轻轻的向一旁挪了一步,咬着小唇飞快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