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好一会,他才回神道:“洪师叔他因为叶若碎的事情,愤恨世人愤恨一切,最终……作下了好几件让他后悔终生的事情,他……不但一掌打死了自己最最敬重的结拜大哥,而这事情更害的他自己差些走火入魔,功力全废,九弟……你说说,他在自己的宝塔内挂满了叶若碎的画像,却又过得了一天的快活日子么?”
杨宗志沉吟道:“这个……这个……”
天丰咬牙道:“九弟,愚兄自小就被师父定下了一门亲事,对方人家是门当户对的峨眉剑派,这件事情愚兄过去没有和你提及过,那位岳静师妹本是峨眉剑派的大师姐,和愚兄正好身份相当,不过……愚兄却从未见过岳静师妹,直到那日在少林寺中比武招亲,愚兄才是次认识了岳静师妹。”
他说到这里,眼神渐渐变得有些旖旎,沉沉的又道:“当时愚兄想,原来这岳静师妹生得这般的美貌如花,与她过一辈子……嗯,或许也是好的。”
杨宗志听得心头一沉,知道他终于说到主题上来了,不禁抬头看了看天色,二人说话之际,天色已经渐渐明亮,就连天边也泛出了一丝血红,眼见就要日出。
天丰道:“后来……愚兄大婚之时九弟你风尘仆仆的赶过来,愚兄的心头是又开心又激动,暗自想人生美事都被愚兄一人给占足了,却没料到……这场婚宴却是祸乱丛生,而愚兄更是一失手……将九弟你打下了武当山的山崖。”
他说到这里,语气微微激动起来,转过身来捏住杨宗志的胳膊,手掌力透而出,咬牙道:“愚兄当日心头后悔不迭,恨不得……自己也陪着你一道跳下山崖去,和你一道死了才算能心安理得,一了百了。”
杨宗志抬眼见此刻的天丰面色微带一些狰狞,仿佛那日的事情好像一个魔魇一般笼罩在心头,杨宗志心头不禁感动,轻声道:“天丰师兄,你这又何必……”
天丰摇头抢道:“接着……岳静师妹却又痛不欲生的扯掉了新婚的淡妆,对天下间豪杰说到,你既死了,她便不能嫁给旁人,而是……而是愿意给你去剃度出家,给你守一辈子活寡,愚兄当时听得呆若木鸡,一连串的打击让愚兄根本透不过气来。”
杨宗志皱着眉头,看见天丰说到此时,眼睑已经潮湿了一片,却又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只在心头暗暗气恨自己:“杨宗志啊杨宗志,若不是你自己招惹了岳师姐,天丰师兄他又怎么会如此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