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的娇吟一声,却又不敢开口说话,直到青松道长一把揭下了杨宗志的面具,她才是眼前倏地一亮,这幅面孔,这个嘴角的笑容,无一不是自己这些日子来……这些日子以来……费幼梅忽然脸烧红霞,芳心没来由的剧烈跳动,只不过她心底却在暗自嘀咕:“他为何……为何要戴着这么个丑面具,难道是……难道是因为知道了我的身份,所以……所以不想与我见面了么?”
想到这里,费幼梅心头又有些酸酸的难受,咬紧自己的红唇盯着杨宗志死死的看,看他还会不会偷偷瞥自己一眼。
史敬一把抢过王有期的面具,哈哈大笑道:“老道士这么大的年纪,怎么还与后生晚辈开这样的玩笑?”
他将面具还给杨宗志,才又问道:“风贤侄,你方才最后躲避老道士的这个身法,是什么来路,看起来……可不像你们点苍山的玩意。”
杨宗志心想:“这个转陀螺的法子,本就不是师父传授的,而是……而是自己从那徐军师偷学过来的,现在让自己说出来历来,自己可是半点也说不出来的。”
一旁静看的费清忽然道:“我知道风贤侄这招是从哪里学的。”
众人一齐哦的一声,便又回头看向费清,费清捏着浓黑的胡须,轻笑道:“风贤侄,你过去到过我们长白山的,是也不是?”
杨宗志茫然的摇了摇头,沉吟道:“长白山么……晚辈未曾去过。”
费幼梅瞧见杨宗志自从两人介绍时看过自己一眼后,便再也没有朝自己瞥过一下,仿佛……仿佛对自己毫不认识,早已抛到了脑后一般,她暗暗咬紧牙关,心头酸楚的哼道:“还说……还说没有去过,那野和尚可全都说出来了呢。”
费清又道:“在我们长白山里有些土著,他们日落而息,日出而作,衣食家用全靠自己,因此也与外界不通消息,老朽曾有几次路过他们的寨子,见到他们打猎,躲避那大白熊的法子,便和风贤侄所用的招式一模一样的。”
“长白山……长白山……”
杨宗志在心头默默念了好几遍,一时却是想不起关于长白山的任何记忆,他暗道:“难道那徐军师便是来自于长白山的土著山寨,这……这怎么可能?“联想起那徐军师个子虽矮小,但是机谋百变,出手不凡,显然不是什么寻常土著村民。费清见到杨宗志一幅疑惑不得解的模样,又笑道:“看来风贤侄确实是不知道这些土著的,也许……也许这一切只是巧合罢了,不过风贤侄的功夫倒是不凡,这天下间能在青松道长全力抢攻之下,毫不还手还能支撑如此久,依然不落败像的,想来是没有几个,老朽今日可有着眼福啦。”
青松道长呵呵笑道:“费掌门这是在笑话老道士了。”
费清忙道:“不敢不敢!”
众人被他们一阵打趣,不由得哈哈大笑,却是将此事就此揭过。
史敬拥着众人重又坐下,亲热的让杨宗志坐在了他的左手边,着小二哥又换了好茶上来,才哈哈笑道:“老叫花子这次不远千里的邀请各位来到天安小城,原是有两件事情举棋不定,想请各位一道来商议商议。”
他微微沉吟了一会,才道:“这件嘛,便……便要给一个人瞧瞧病。”
众人听在耳中,不觉都有些惊奇,有人忍不住问道:“史老爷子,到底是什么人物,能得到史老爷子你这般看重,竟然要劳师动众的号令天下英雄来给他瞧病,可是……可是府上哪位亲人患了疾病么?”
史敬轻轻的摇了摇头,叹息道:“我史敬孑然一身,除了……除了……”
他转过头来,慈祥的凝视了一番自己左手边乖乖垂首坐着的史艾克,才继续道:“除了我这宝贝孙女外,哪里还有什么亲人。”
那些过去并未见过杨宗志的人,只以为史艾克便是当今天下少侠的风漫宇,此刻听到史敬说这风漫宇竟是他的孙女,大家都吃了一惊。
那方才被史艾克一脚踢出去的汉子,忍了好一会终是忍不住道:“你……你原来不是风漫宇?”
他说话间,语气便懊丧无比,只以为自己结识了风漫宇,便等于攀上了高枝,从此横行天下也不怕,哪知……却是认识了个假货。
史敬听得一愣,回头忘了一眼史艾克,见她微微晕红着脸庞,眼神四处躲避,不敢与自己对视,他又转回头来盯着杨宗志,伸手一指那汉子,沉吟道:“风漫宇?……风贤侄,这个人是你的朋友么?”
众人听见,更是吃惊无比,便是费清等人,也是一道露出诧异之极的眼神来,他们方才听着这些前辈们风贤侄,风贤侄的唤个不停,却是没有想到,这杨宗志才是真的风漫宇,而那先前的,却是个假冒他名字的丐帮少女,那少女当面冒充风漫宇,却是被他捉住戏弄了个够。
杨宗志自然不好说清楚,可儿在这烟波楼上假冒自己的事情,他听见史敬问话,只得替可儿解围道:“嗯……这人正是小侄的朋友,他叫作……他大名叫作玉面无敌王二蛋,乃是淮南出来的一条好汉!”
史艾克本已羞的无地自容,紧紧的垂下小脑袋不敢抬头见人,只是耳中听着杨宗志信口开河的胡说一气,她实在是忍受不住,噗嗤一声又娇笑了出来,而且……怎么忍都忍不下去,她又羞又愧,直将整个小脑袋都躲到了桌子底下,耳中却是听到桌上面还有另一个银铃般的声音,也如同自己一般,噗嗤的娇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