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胡思乱想,过山车开动了。
她从前没有坐过,最初还能走神,思想跑跑路,想着其它的诸如雷善的事,到了后来,坐在他身后骑机车的感觉有来了,风呼呼的,不仅吹乱了她的思维,更仿似吹进了她的脑子里,而且灌得满满的,脑中一点空隙也没有,哪里还有余地来容纳别的事情?
再后来,几经翻腾,她整个人也如翻江倒海一般,全身处于失重的状态,再度陷入喊也喊不出来的境地……
“怕不怕?”他在她耳边大声问。
她怕……
她真的害怕……
她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强大……
可是,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只是全身僵直,仅仅抓着扶手,脸色苍白极了……
半晌,她才勉强压抑着所有的难受,近乎哀求,“可以停下来吗?不要坐了……我不要坐了……”
周围全是尖叫声,她不知道他是否听见了她的哀求,只听见他的声音再喊,“大声喊!喊出来就不怕了!喊!尖叫!”
而后,他
握住了她的手。
她没有喊,更没有尖叫,自始至终都没有,只是反手,紧紧地扣住了他的,将所有的害怕都付诸指尖,所有的力气也都用在了指尖,直到最后一刻,也不曾放开。
当过山车终于停了下来,她已经全身虚软,坐在里面起不来。
他先下去,可她仍然抓着他的手不放。
“好了,不怕了,出来了。”他轻轻抽出手来,扶她。
她脸色发白,却终于找回属于自己的格调,推开他的手,自己下车,还雄赳赳地说了一句,“谁说我怕了?我一点也不怕!”
他只是笑,把手收了回去。
而她不经意看见,他的手,指痕点点,全是她掐出来的,好几处,甚至见了红色……
她竟然把他掐出血来了?她可真够出息的……
她自觉没脸,扭头就走。
冤家路窄的,竟然一头撞上一个人,抬头一看,又是雷善……
“微微?你还好吧?”雷善把她扶稳。
“程荟微!”这不是河东狮吼了,简直就是被掐住脖子的鸡,声嘶力竭地尖叫。
雷善的现任女友挥舞着两张票,张牙舞爪地来了。
她有些晕,再次被萧伊朋搂住了肩膀,关切之声响起,“还好吗?”
“程荟微你个不要脸的!”女生一巴掌就要扇过来。
可惜,她没能如愿,手被萧伊朋扭住。
程荟微的印象里,萧伊朋永远都是微笑的,从没见过此刻他的样子,脸色阴沉,目光冰冷,“不好意思,我一向尊重女士,前提是值得我尊重。我的未婚妻,我自己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你认为我舍得她被别人欺负?”
不知道女生是被萧伊朋的话吓到了,还是刺激到了,脸色十分难看。
雷善脸色也是阴沉的,低声呵斥女生,“闹够了没有?还嫌不够丢人?”
女生很是委屈,顿时眼泪汪汪的,一脸幽怨地看着雷善,“雷善,你这么对我?到底谁你女朋友?你弄清楚没有?到底是我还是她?你心里还是只有她是不是?”
萧伊朋把程荟微又往怀中紧了紧,似乎十分不悦的样子,“二位,还是请搞清楚,程荟微,是我的未婚妻。你们是她的同学是吗?既是同学,订婚宴敬请二位参加,毕竟同学情谊难得,再见。”
他搂着她的肩膀,带着她离开了此地。
隐约的,还听见身后的女生在抱怨,“雷善!拜托你学学人家男朋友,看看别人是怎么当男朋友的!听见没有?人家怎么说的?我的未婚妻,我自己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你认为我舍得她被别人欺负?可你呢?你什么时候不对我说重话了?每天都对着我大呼小叫的……”
程荟微听着,有些呆。
没错儿,这句话听起来真是舒服极了,前提是,如果他真是她的未婚夫……
“萧总……”她喃喃地,仍是浑浑噩噩的。
“嗯?还是不舒服?要不要找个地方坐下来休息一下,喝点什么?”他关切地问。
“我……打算应聘……”她低声地嗫嚅,心中惶惑,而充满迷惘。
“什么?”这回倒是他没听明白了。
“我是说……你说的那份工作,我打算做。”她又道。
“好啊!恭候上岗。”他笑,找到一处椅子,打算扶着她坐下来。
她摇摇头,“我不坐,也不需要休息,我想回去了,你也回家和家里人说下吧,我答应了。”
他不太确定地看着她,“真的没有不舒服了?”
她再度摇头,“真的没有,我没有那么脆弱,走吧,再磨蹭我就要后悔了!”
或许真是如此……
她不知道是不敢面对萧伊朋,还是真的怕自己再多跟他待一秒就会后悔,立即催着他回去。
只要一回去,和家里大人一说,这事儿就不会再有她反悔的余地了……
萧伊朋这次没有再让她搭地铁转公交,叫了辆出租,陪着她回家。
这次,也不用再去个假地址,装着去超市,而是径直送回了她自己家,而且,她都没说具体地址,他就知道,并且报给了司机,可见,他什么都知道……
“萧总?”她叫他。
“嗯?”
“你明明知道我就是魏安,魏安就是我,也明知我家在哪里,为什么不揭穿我?存心想看我的笑话是吗?”她想起来,还是有些气结的,这时候才问题,只怪之前奶奶生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