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达友道:“一切听王爷谕旨,如果王爷没有别的训示,微臣告退了。”送走了知府阎达友,王爷心里这个堵啊,他彷佛老了许多,只打小王妃白玉儿这胎位不稳,他就没安生过,现在又出这么大的乱子,简直让他有点找不着北了。
傍晚时分,秦王朱樉来到了王妃白玉儿的寝宫,贯两这件事不能不对她讲,两个宫女正架着白玉儿在屋内溜跶,御医说这样可以避免生产时困难,白玉儿见王爷来了,双膝稍稍一弯:“臣妾给王爷请安了。”她这一动都气喘嘘嘘。
王爷道:“免了,你坐下,孤有件事跟你说。”他把白玉儿扶坐在床上,等她坐好,王爷冲两个宫女一摆手,“你们下去吧。”
白玉儿笑了:“王爷,什么事儿?这么神神秘秘的?”
王爷道:“今天上午知府阎达友来了,怀疑贯两雇凶刺杀他。”
白玉儿道:“不就是怀疑吗?没有证据就不能算犯罪。”
王爷道:“可是事发前他向阎达友行贿过,行贿朝廷官员是什么罪?大明律上规定的详详细细,内宦贿赂官员者杀!”
白玉儿问道:“那要是你给的哪?”
王爷道:“我给的那当别论,给百姓的那是救济,给官员的那是奖励。”
白玉儿道:“这不结了,就说是你给的那不就一了百了嘞。”
王爷道:“你好糊涂哇,不要说那些官员监视你,皇家的锦衣卫和东厂都有人在看着你,连你搽的什么粉,抹的什么梳头油,皇上都一清二楚。说不定下边这些奴才里就有当今的密探,贯两这么大的事,当今能不知道,就算看在兄弟的份上,他心里也是不得劲呀。”
白玉儿又问道:“王爷的意思该怎么办?还能把他交出去?”
王爷一摆手道:“他生是我王府的人,死是我王府的鬼,赐他三尺白绫自缢吧!”
白玉儿也没办法,只好同意。但她要最后见贯两一面。王爷同意了,贯两来时好象知道了自已的结局,给王爷和王妃扣了头,说了一句话:“人如果有下辈子的话。我还愿意伺侯王爷和王妃。”白玉儿哭了。
贯两从一个小太监手里接过一个红漆盘,里边放着丈余白绢,他手没哆嗦,脸上也没有悲哀和恐惧,他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直到碰上邢开的身体才停下来。贯两问道:“你是来给我送行的吗?”
邢开问道:“你说实话,青海双鹰是你买通的吗?”他见贯两摇摇头,又道,“即然不是你那你为什么承认呢?而且还去自缢?”
贯两道:“俗语说‘万事不由人计较,一生都是命按排。’.我还辨解什么呢?”
邢开道:“即然如此,你等着我,一会就回来。”说罢,他走进御书房,见书案上有一盘荔枝,拿起便吃,吃完果肉,他把果皮和果核又扔回书案上。
王爷走进来,问道:“你急急火火地找我有什么事?不是又来给孤讲故事吧?”
邢开道:“王爷,您这荔枝有点涩,好像摘的早了点。”
王爷没好气的说道:“没问你荔枝的事,我是问你找孤王有什么事?”
邢开把嘴里的食物咽下道:“王爷,我觉得贯副总管这事有点蹊跷,你想想他进王府这么多年,跟在你身边十天学一句话,一年学做一件事,他也学的有模有样了,他怎么会买凶刺杀朝廷命官呢?您说是不是?”
王爷问道:“这是你父亲想到的?”
邢开明白王爷这句话的意思,臣子是不能比王爷聪明的,他马上答道:“王爷,您太小看我这黄毛小子了,您还以为我是尿尿和泥的鼻濞孩,我左思右想这事不对劲,与南棋护卫有关系,捉拿贯老昱是他告诉我的,通知我埋伏在知府衙门大堂屋顶上的还是他,这几天他虎巴的没影了,王爷,您比那神仙还聪明,您想这事是不都是他按排的?我想还是等他回来再做商量,如何?”这些话都是南棋教他说的。
王爷道:“贯两他行贿朝廷命官难道也与南棋有关?”
邢开道:“那也说不定,南棋护卫不回来,谁也说不清。况且,这事再急也不急这一时啊。”
王爷问老总管:“难道南棋他真有这么大的胆子?”
林总管道:“回王爷话,南护卫的胆子晒干了比倭瓜都大,上次我们去知府衙门,知府阎达友向他问侯,他连瞅都没瞅一眼,弄的我好尴尬。一次他训郡主,把郡主气的够戗,眼泪就在眼圈里转,难道他不知道知府是四品大员?他不知道咱的郡主是金枝玉叶?他全知道,而且他就敢.。王爷,您说怪不怪?”
王爷自言自语道:“难道他是--不对呀,皇上身边的四位大内高手岁数都不小了?好吧,就以后天中午为限,也好尽快给阎知府一个交待!”
邢开心想:后天中午就后天中午,到时侯再说。
王爷一低头,见御案上的一幅画被邢开扔的荔枝核给污染了。一拍书案道:“邢开你这个东西,一幅真迹让你给毁了。这是前朝黄公望的‘山水图,’”他心疼的直跺脚。
林总管赶忙过来收起那张名画,说道:“我马上送去清洗。”
林总管拿着画走出御书房,见贯两呆呆地站在那里,便上前说道:“还不赶快进去谢恩。”
贯两走进御书房向王爷谢恩,王爷道:“事还没完呢。你要谢你就谢邢开吧!”
邢开道:“得谢王爷大恩,王爷乃清清之水,济济之士,幽幽之兰,悠悠之心--”
王爷把话抢过来道:“别拍马屁了,悠悠之心倒还可以,幽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