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为何物?说不清,道不明。
缘聚缘散如流水。
也有人言:缘为天意,分为人为。
三日前君鸿收到一封镇南王吴邵凡的迷折,其以眼疾为由欲辞去督军一职,朝臣们皆明此乃吴邵凡在试探朝廷的态度。
四藩多年来因兵多以致粮饷耗费惊人,每年朝廷除了发放的基本军饷外还会赐予其船只,作为商用。一些藩王利用商船做起了走私贸易的勾当。
君鸿同岑寂商议过后决定准了镇南王的上奏,此事一出,吴邵凡身边的官员便向其上血书煽动其反叛。
与此同时,楚湘王上书归老故土,由其子承袭王爵,君鸿下达旨意准其归去,但需将藩爵全部撤回,楚湘王领了旨意。
才承袭爵位的文昊亦向朝廷表明了自己的衷心。
如此一来便是镇南王便是错误地预估了形势,并未听从谋士的劝告上辞藩书,朝廷顺水推舟令其进退两难,然,此时已无法回头了,在其小女和女婿的撺掇下举起了反旗。
镇南王下令兵分两路:蒋曦臣为前锋,吴邵凡亲自殿后,此为东路大军;齐睿思率领西路。
君鸿接到前方南境冒死拼杀出的张帆带来的消息巡抚方庭竟然逃跑,将城池白白献给了叛军。
“混账,竟做了叛徒逃兵!”君鸿将奏折重重地拍在几案上。
“陛下息怒,那方庭本就不是武将之后,自是受不住那吴邵凡的软硬兼施。”
“报!”
“念!”君鸿抬眸道。
“水陆大军齐进,失了绥州。”禀报之人声音颤抖。
“废物!”
“水军本就是我朝的软肋。”此时敢言此语之人,除了岑寂又有何人?
吴邵凡以“狡兔死走狗烹”为由煽动其他藩王一同反叛,除了先前上书的楚湘王,其余皆响应。
“好,如此一来,索性一次性收拾了。”君鸿召集众将领连夜制定了一套应对方案。
派出王博涛为主帅平叛,为了各个击破,将其他藩王同吴邵凡区别对待,下明旨”在京诸侯照旧宽恕。”
奈何,因楚湘王不放心传位其长子,欲传于次子,其长子发动了政变,囚禁了其父。
双方交战数日,吴邵凡叛军进入京城的消息四起,京城之中一名唤作徐义之人竟组织奴仆意图谋反,商议以放火为号,后被天机阁截获了消息,一众被处以腰斩。
此刻,吴邵凡派出亲信来京欲将世子接回,奈何其子却不愿与父同流合污,亲信只带回来世孙。
向来祸乱不会独行。
北境长城之外传来警报,西北亦起战事。
“北境有温老镇守,朕自是放心的,只是这西北......”
“颜琛如何?”
太皇太后的声音在殿内响起。
“皇祖母。”
“参见太皇太后!”
楚氏家族历代皆是武将忠良,其祖父被誉为“完美将军”,当年收叛军,击败敌人五万大军,斩西北胡族敌军首级四万之风姿至今仍为人称道。
“颜琛,身手及统筹之能皆为上乘,是个不错的人选,只是要替其选一个得力的军师才是万全之策。”
“老臣愿意随侯爷一同前往。”温岑寂跪地请缨道。
“温卿......”君鸿连忙将其扶起。
“那在父亲面前立过誓,此番岑寂自当前往。”
“为今之计也仅有如此了。”
“命舅舅为主帅,你为副将?”庭雪惊讶道。
“怎么?信不过楚某的能力。”
“这倒不是,只是你的伤......”
“已无大碍了,武将之后的宿命本就该是驰骋沙场。”
庭雪所言之事是半个月前太华峰上的一场惊心对决。
“楚侯爷,你可曾见过江湖多年未现的金错刀法?”
“我想我马上便能见到了。”
楚颜琛的武艺不在俪辞之下,奈何那众人皆无法破解的金错刀阵,却是其所无能为力的。
“禀报主人,楚侯爷一行被困于太华峰。”
“怎么会?莫非是她来了?”
“正是。”
“师妹,多年未见,风采依然。”
“你也未曾变过,那张脸依然那般令人厌恶!”
“既已嫁为人妇,还这般抛头露面是否不妥?”
“世人皆言你歆朝英才辈出,这大名鼎鼎的楚侯爷即使拥有天机阁那般强大的消息网依旧未能识破,掉入了陷阱。”
“你的本意便是引我上这太华峰,旧日恩怨索性算得清楚些。”庭雪示意素锦去查看楚颜琛的伤势。
“哈哈,你二人倒是相配,这位小侯爷方才也是听闻你被困于此处才前来的。”
“闲话少叙,出剑吧!”庭雪不愿同其多言,“楚颜琛,你可见过心玉剑法?”
“我想我也快要见到了。”楚颜琛浅笑道。
“那你可要瞧好了!”庭雪藏于腰间薄如纸的心玉剑在主人的召唤下重现人间。
心转,剑动,心意到何处,剑魂便跟随至何处,心意无形,剑光似那寒芒写意,怎一个飘逸灵动了得。
只见庭雪手执凌冽剑气,直冲红衣女子的喉咙而去。
红衣女子倒也不慌不忙,终是在距离己身只有半身时,刀锋出鞘。奇招出手,似是极快,又似是极慢。
庭雪根本不给对方机会,剑招愈来愈快,整个人如同化作一柄剑,剑影连闪,剑气四射。
“如同当日一般,亦是这个情形。”庭雪利剑直指俪辞心口。
“矜笙之死,我自该担责,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