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内的称呼也随之改了,姚敦臻是世子爷,方氏是世子夫人,姚敦臸是二爷,柳氏是二奶奶。
领了旨,谢了恩,各房的人回了各自的院子,长房的人是一片喜乐,三房的姚训镗志不在官场,他又是庶子,是父亲当国公爷也好,是长兄当国公爷也罢,与他都没多大的关系。王氏自知身份,从来不与长房和二房攀比,安分守己,没有什么话可说。
姜氏却有些不满,回到房里,就忍不住念叨起来,“父亲未免也太偏心了,大哥做了国公,还是户部尚书,如今连敦臻那毛头小儿,都做了正四品的府丞。可你还是正五品官,侄儿到压了叔叔一头。”
姚训锶神色平静地喝着茶,并不接话。
“要升官,也该升你啊,怎么能升敦臻?哪有什么好处都给长房占的道理?他们吃肉,好歹也该给口汤给我们喝吧。这样算什么,他们升官发财,享富贵,我们就在清水衙门里苦熬,穷哈哈的啊?”姜氏气呼呼地在姚训锶对面坐下,“老爷,您到是说句话呀?”
“你想怎样?”姚训锶无奈,只得看着她问道。
“外放。”姜氏笑,“老爷也出去历练一番,俗话说,远香近臭。老太爷想老爷了,自然就会帮老爷谋官,到时候老爷就是二品大员了。”
姚训锶笑着摇头,“娘子,事情不是你想得这么简单的。而且姝儿已十四岁,眼看就要许人家,这个时候我外放,她的亲事要怎么办?”
“交给大嫂就是了,大嫂认识的人,可比我多。”姜氏把事推给韩氏。
姚训锶微皱了下眉,道:“这件事等过年后再议吧。”
姜氏没听出他的推脱之意,心里盘算着,该去找谁想法子帮他谋求外放一事。
和姜氏有差不多心态的人是刚从外地,随夫携子女回京述职的姚家大姑太太姚丽贞,“真是背靠大树好纳凉,年纪轻轻的就做了正四品京官,这要不了几年,他就得封侯拜相了。”
高自谷斜了她一眼,道:“不会说话,就闭嘴。”
“我哪说……”姚丽贞猛然回过神来了,姚敦臻是文官,还是国公府世子,封哪门的侯啊。有些文官是不太瞧得上武将的,认为他们粗鲁不堪。放着文官不做,去做武将,那是骂人的话。
姚丽贞低头喝了口茶,看看他,道:“老爷,你已外放六年了,这次还是想办法留在京里吧。”
“我心里有数,你不必多言。”高自谷沉声道。
姚丽贞咬了下唇角,问道:“老爷,琴文她已经满了十四岁,明年就要及笄了,这亲事是托你大堂嫂相看好,还是托我大嫂相看好?”
“都可以,你自己看着办。”高自谷起身往外走,“我与人约好,有事要说,夕食就不回来吃了。”
姚丽贞看着他出门而去,深深地叹了口气。
转眼到了腊月二十六,圣上封笔放年假。各个衙门里除了当值的,其余人都已经回家准备过年。当然这些官员也不是真的就清闲下来,还竖着耳朵,睁着眼睛看宫里赏赐会赏给谁?年宴是二品官以上,还是三品官以上,又或者只让勋贵和外戚去参加。
姚家没空关心这些事,收拾好行装,回安吉县祭祖。四大公府、六大侯府和三个伯府的宗祠,只有梁国公和怀恩伯府还在老家,其他都已迁至京都近郊。
姚心萝身上有伤,韩氏舍不得她奔波,留她在家中reads;。祝氏又一次借口身体不舒服不愿回去,老国公清楚的知道她是不愿在祠堂里,对着孔氏行妾礼。其实老国公也不怎么愿意让祝氏回去,如是顺水推舟的同意了,各自满意。
老国公等人离京去安吉县,家中的主子就剩下祝氏,带着邱恬予、姚心萝和祝爱莲。
快过年了,萧咏絮她们也不好天天过来了,于是这几日,陪伴姚心萝就只剩下邱恬予,祝爱莲是不愿来的,她和姚心萝虽没到相看生厌,但彼此无好感,能不见面就不见面。
邱恬予不擅言辞,与姚心萝说一会子话就冷场了,相对无言,有些尴尬。
姚心萝看她绞着帕子的手,笑问道:“恬姐姐可会下棋?”
“会一点,不精通。”邱恬予谦虚地道。
“我也初初涉猎,我们手谈几局可好?”姚心萝的手指养了这十来天,已好多了,能捏棋子下棋了,两人对弈,时间也好打发些。
“愚姐愿意奉陪。”邱恬予客气地笑道。
婢女们摆好棋盘,两人猜枚,邱恬予胜,但她没选黑子,要的是白子。姚心萝只当她要后发制人,没多想,就捏了枚棋子下在棋盘上。邱恬予跟着下了子,很快棋盘上的棋子越来越多。思考的时间延长,落子的速度变慢。
姚心萝一不小心,就下了枚错子。邱恬予看了出来,抬眼瞥了眼她,迟疑片刻,没有添子去吃她的子。姚心萝见她把子下别处,也抬眸看了她一眼,以为她没看出来,暗叫侥幸,下子弥补刚才的错。
可是俗话说,一步错,步步错。姚心萝又下错一子,这时邱恬予再次放过,另外落子。姚心萝不知道邱恬予的棋艺如何,只当她还是没有看出来。
这盘棋,姚心萝胜,邱恬予一目告负。两人接着下第二局,姚心萝用足精神,没有下错子,邱恬予仍然以一目告负。两局输成一样,这就有点意思了。
姚心萝看邱恬予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沉凝,用过昼食,姚心萝留下邱恬予下第三局。
邱恬予原本就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