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挨着的邻居都不在家,顾暖暖砸玻璃的事情外人也就没人知道。加上顾家民家里的玻璃也被顾暖暖给砸了,这样一来,张明霞问起话来,就可以说不知谁家的顽皮孩子做的坏事把两家玻璃都砸了。
张明霞和顾华民带着小超去了她娘家,直到晚上才回来,正在屋里收拾的时候,她注意到窗户上的玻璃不对,这玻璃很干净不说,就连窗花也没了。
程桂兰这时候进来了,她现在敢进东屋找张明霞肯定是心里已经盘算好的。她给张明霞说了玻璃是被外面的顽皮孩子砸坏的,然后又邀功似得说这玻璃是她花钱找人重新装的,用的都是比较好的材质。
因为张明霞也听了程桂兰说西堂屋的玻璃也被砸了,所以并未怀疑什么,“嗯”了一声继续收拾屋子。
床上躺着的顾华民正和小超玩闹,也并未说什么。
程桂兰在屋里站了一会儿谁也没理会她,她觉得有些尴尬就出了屋。
接着张明霞也跟着出来了,看了看西堂屋那边,低声向程桂兰说道:“我今天去我妈那里,听说了一件事,咱街里一姓宋的,具体的也不知道谁,他和她媳妇有个儿子,是一家人的宝贝疙瘩,谁知道养了十几年了,最近才知那儿子是她老婆和别人生的,您说可气不可气,这真是什么人都有。”
张明霞平时都不怎么和程桂兰说话,今晚却无缘无故的说出这样一番话,程桂兰当然知道张明霞是在暗示她什么,便说道:“我这心里不也正嘀咕着该怎么做,必定这事情也并不肯定,可不能因为一些风言风语冤枉了敏芝可就不好了。”
白天的时候,程桂兰刚知道这件事后有些失控直奔了西堂屋骂了郭敏芝,可后来也觉得太唐突,所以等玻璃安装后她也没提这事。
可是话说回来,这件事情不弄明白始终会是她心里的疙瘩。
张明霞接着说道:“说的也是,敏芝是个好人,相信不会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情,家民也是个大老实人,凡事也喜欢忍让,着大家都知道。”
张明霞最后这句“家民也是个大老实人,凡事也喜欢忍让”说的程桂兰心里咯噔一下,便直接回了主屋。
等着要睡的时候,程桂兰向顾大海说道:“你说我盼孙子盼孙子,敏芝这一胎可别真的不是咱顾家的。”
顾大海有些愠怒,说道:“救你整天跟人家敏芝过不去,一家人和和气气的不好吗?非要吵来吵去,闹来闹区,你看咱们家消停过一天吗?”
“我不想咱家和气?那也得看看能不能和气。就这事,要是让我查出来是真的,看我怎么收拾她郭敏芝。”
“你说,你也是个稀罕人,咱妈活的时候你和她闹了一辈子,现在又处处看敏芝不顺眼,你这人还真是稀罕。”
程桂兰为人儿媳妇的时候,确实和婆婆不和,可以说是水火不容,两人时常因为一点琐事就吵架,有时候甚至还会相互砸东西,这样比较起来,程桂兰竟然觉得自己还算是个不错的婆婆。
“我怎么了?咱妈那时候还拿棍子打过我,你看看我打过哪个媳妇儿。咱们家民老实,我不能让他被媳妇压着一辈子窝窝囊囊的,这要是再被敏芝带了绿帽子,岂不是太可怜了,我这个做妈的不操心谁操心。”
顾大海听了程桂兰的话,也没再继续说这件事,而是说起了顾暖暖。
“我打牌回来时候玻璃都安装好了,但我看小暖还是怯怯的坐在枣树下面低着头,我就过去问了问,你猜她给我说什么?”
“什么?”程桂兰可不想这孩子再继续胡言乱语。
“她说她心里难受,还说她有心事心里憋得慌。”
程桂兰更精神了,问:“是什么心事。”
顾大海叹口气,道:“等我问的时候她却沉默了,这孩子不止华民家的,就连自家窗户的玻璃都砸,依我看这孩子一定是心里有什么事情闷着,所以才会依靠砸玻璃来发泄。”
程桂兰道:“那她也不能砸华民家的玻璃。”
程桂兰并没有关心顾暖暖是不是心里真的有事。
躺着的顾大海坐起身来,沉思了片刻,说道:“也许,小暖心里憋着的事情就和华民两口子有关。”
程桂兰也坐了起来,紧张道:“呸呸呸,才不会和华民两口子有关,要不这小暖可真的该好好打一顿了。”
“你看你,也不先弄清楚什么事情就先说打小暖,怎么?小暖不是你亲孙女。”顾大海说完,一脸厌烦的躺下蒙着头要睡觉。
程桂兰朝顾大海的身上狠狠打了一下也睡了。
西堂屋这边,顾家民和郭敏芝因为白天的事情也好好的教育了顾暖暖一番,现在他们两个已经睡了。
顾暖暖还没睡,她估摸着爷爷顾大海应该已经开始担心她的心事了,白天她可是专门在枣树下面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等顾大海回来,然后在顾大海问她的时候,她再怯怯的不肯把所谓的心事告诉顾大海。
她就是要让顾大海担心她。
等着到了半夜的时候,顾暖暖实在是困得受不了了,可是又不能睡,她还得替妈妈洗清冤屈呢,反正时间也差不多了,估计大家都睡得很沉了,也是时候了。
睡得越沉,越能吓出他们一身冷汗来,就越能让他们觉得自己心事重重。
只是这样免不了也吓郭敏芝一跳,顾暖暖还有些于心不忍。
等着顾暖暖决定好了,就猛地坐起来,接着便开始大喊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