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了般，却无力地叫嚣。

因为那个女人作祟，他已经把自己的最爱打入冷宫，对自己的亲身儿女置之不理，甚至废除了儿子的天子之位，可她……为什么还要对那个身处冷宫的可怜女人下此毒手？

无数的不甘与疑惑涌现，但他却失去了思考这一切的理智。他愣愣地看着染满了鲜血的女子往这边看来，眼神凄凉，带着无限的爱意，可却是那般的无力，无力地让人心疼。

他心痛如刀割，却无能为力，甚至不敢移动步伐往前走近分毫。

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回想起凝筠的话语。

“如果你敢过来，我不仅让她死，还会让她灰飞烟灭，就像你对我一样。”

他不敢，他有勇气用自己的命换取他爱的人的命，但却无法冒着让她灰飞烟灭的下场而在她临死之际抱她最后一次，给予她此生最后点点温暖。

他不知道凝筠是怎么重生的，也不清楚她为何会改变了容貌，但他清楚自己无法办到。

无法让心爱的人复活。

可恨他这一世生而为人，对绝对的力量压制前无能为力。

短短瞬间，凝筠已然走向了李锦鑫的方向，鲜血染红的女子已经无力地倒下，双目紧闭地倒在地上，面向这方，苍凉而可怜，唯有天边的最后一抹夕阳与之相伴，将整片天地渲染的鲜红，仿佛在哀悼女子的逝去般，悲壮而冷清。

突地，凝筠疼痛而起，手中的长剑还沾满了鲜血，滴滴血珠落下，滴落在地的那刻竟发出轻微的响声，此刻无比的刺耳。

程城本想如法炮制再失误一次，但猛地抬头，却不由得惊愕住了。

女子一袭白衣在空中飘舞，仿若偏偏而舞的蝴蝶，身后发丝乱舞，夕阳成了她的背景，红透的天空于身后渲染出无尽的美感。

她面色冷清，狭长的双眸无情地盯在他身上，没有丝毫的情绪，冰冷入骨，寒冷透过空气散射过来，令程城徒然一惊，随即而来的冷气直逼面颊，眼前的女子仿佛冷血无情可以夺人生命而面不改色的死神，使人心中忍不住升起股恐惧之意。

此时，程城早已忘却要继续“失误”的想法，那张愣神的脸不自觉地发生了变化，双眼微微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瞳孔放大展现着自己的惧意，嘴巴同样忍不住张开，肌肉绷得紧紧的，就连身体都下意识绷了起来。

毫无疑问全是在面临恐惧时的反应，那徒然笼罩着全身的恐惧令他在思想还未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做出了最恰当的反应。

长剑反射着夕阳的光芒，却泛着令人心颤的冷气，程城只觉得脖间一凉，那把剑就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不知为何，明明是在演戏，他却陷入了害怕自己就这么死去的恐惧之中难以自拔，一颗心彻底地僵硬住，就连跳动都仿佛忘记了似的。

“感觉怎么样？我记得当初你用我的命来救你的心上人的时候，可是很开心的哦。”凝筠挑眉轻笑，一点都不像是刚刚杀过人似的，她笑容柔美，崔璨倾城。

被凝筠的话拉回神来，程城心中的恐惧依旧，但角色却不自觉地被代了进去，他稳了稳神，拼尽全力压制住心中的惧意，愤怒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冰冷的字句是从牙缝了蹦出来的。

“你，你个妖怪，犯下的孽障太多，绝对不得好死！”

听闻，凝筠忍不住笑了，眉眼全是嘲讽之意。

他李锦鑫是谁？

人皆有轮回转世，但所有帝王之命，前世皆不同反响，大多是天界那些无聊的仙人历劫的轮回。

而李锦鑫，也是其中之一。

但他，依旧是从所谓的“妖怪”一点点的修炼，最后经历天劫而羽化成仙。

在这个妖界混乱得无法想象的时候，为了生存，他以为自己手中犯下的孽障不少么？

倏地，女子收回了长剑，动作飘逸自然，她神色冷然，嘴角挂着冷冷地笑容，“仇已报，我不杀你。”

说完，那抹白色的身影已经飞向空中，从视线中愈加变小，那优雅而亮丽的身影在无边的空中衬出一道难以言语的美景，美得令人心慌。

“最后告诉你一件事，你的儿子早已死在胎中，我用小鬼附身才令他活下来。而你的女儿……刚刚不小心喝了毒药，就算你赶回去救也来不及了。”

凉凉的声音飘入耳中，震得男子猛地后退一步，他看着远远离去的身影，良久，静静伫立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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