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左手查右手么?若是他装样子敷衍交差,掩饰自身嫌疑,那为何会在此行丢
了性命啊?二哥,我在府中任着不少杂务,即便再蠢,你也不可能瞒得滴水不漏。”
没想到三公子陡然发难到这种程度,一时间听到这些讯息,南宫星也是满头
雾水,要说合情合理,三公子的话环环相扣,的确极为可能,二公子的反驳软弱
无力,很难说服旁人。
可正因如此,南宫星才觉得隐隐不对,一个布局如此长远周密的人,会被武
达从旁拿到如此多的漏洞么?
身处漩涡中心,罗傲见武达停口,扬声道:“二位公子,为何你们都已将我
认定为帮凶?是担心我秉公无私,在唐家堡里查到什么秘密不成?”
武烈用小指挖挖耳朵,摆手道:“你先闭嘴,罗傲,你有没有嫌疑,如今你
说了不算。唐远图和唐远秋的事,就够姓唐的和你没完。二哥,三哥说的,确实
很有道理啊。你说当初是他挑拨,可有证据?”
武平缓缓道:“兄弟私下喝酒,说的话如何能有证据。”
武烈哈哈笑道:“二哥,你这谎可撒得不高明,咱们家的兄弟,我紧张罗慢
张罗还没人肯凑一起喝一杯呢,你和三哥私下喝酒?那总得有丫鬟伺候,有仆人
抱酒坛子来,有厨子给做菜吧?你跟弟弟我说说,你和三哥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
喝了点什么酒啊?”
武达冷哼道:“怕是二哥发梦的时候吧。”
武平的右拳陡然握紧,面色涨红一片,目光颤动,看向武瑾,咬牙道:“没
想到……四弟,我竟……错怪了你。”
武瑾神情平静,柔声道:“诸位兄弟,大家同父所生,骨肉相连,真要有什
么误会,真凭实据地说开便是。三哥的问题有理,但其中还是推测为主。二哥的
反问是不是真,也有调查的余地。今日唐门多处起火,可见敌人已经被逼到穷途
末路,越是这种时候,大家越要沉得住气,切不可乱了步调,给人可趁之机。”
武瑾正说着话,玉若嫣身边的医生突然惊呼一声,抬腿向武平冲去,叫道:
“公子!公子快快服药!莫要太过激动!平心静气,平心静气啊!”
武平喘息着伸出手,道:“你……带药了么?”
那医生手忙脚乱从怀中摸出一个细颈瓷瓶,半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倒了几颗出
来,“水!快拿水来!”
这时武烈忽然站起,一把将药抢到手中,端详一下,捏起一粒递给一个护卫,
道:“你先吃一颗下去。”
那护卫拱手领命,扔进嗓子,就着唾液咽下。
武平脸色半青半红,捂着腰侧道:“五弟,你……这是干什么?”
“二哥,你先前一直明里暗里提醒,说三哥有可能是自己给自己下毒。一般
人不会这么想自己兄弟吧?会不会,你就有这个意思,打算自己服毒,来个昏迷
不醒什么的,先躲过去这阵啊?”
说话间,那护卫突然抬手捂住自己喉头,颤声道:“公子……真、真的有毒
……”
唐远书掏出一枚解毒丸丢过去,沉声道:“嚼碎服下,快!”
护卫马上照办,尽管如此,眼见着全身便麻痹酸软,坐倒在地怎么也起不来
了。
武达冷笑道:“瞧瞧,二哥好厉害的算计,连唐门一定能帮你保住命,都早
料到了。真是再世活诸葛啊。”
那医生满面惶恐,跪地磕头,哭喊道:“老朽不知,老朽不知啊……这药就
是公子惯常用的,发病多次从未换过啊。”
唐远书一摆手,道:“来人,先将这大夫押下去,严加看守。”
武平脸上青气更盛,牙关咔咔作响,颤声道:“药……我的……药……”
武达斜瞥一眼,道:“老四,叫你的大夫给二哥看看吧,可得好好诊治,莫
要让二哥卧床不起,就此赖账。”
轻罗去传的大夫刚才倒是就已经到了,见武瑾点头,战战兢兢过去,躬身问
道:“二公子,可否……让老朽为您把脉?”
武平的眼珠都有些凸出,他看向武达,嘶声道:“三弟……你……你……好
毒辣……的手段……”
话音未落,他闷哼一声,身体猛地一弹,连着椅子向后翻到过去,身边侍卫
急忙弯腰扶住,看神情惊疑不定,都有些不知所措。
武达看诸人都在望他,缓缓道:“我旧毒未消,身体未愈,王府的事情二哥
既然没精神打理了,查清之前,老四、老五,你们两个看着办吧。”
武瑾咳嗽两声,微笑道:“那就有劳五弟了,四哥我身子也不怎么样,全靠
轻罗悉心照料才能苟活,如今情形这般混乱,五弟你就修书一封寄去父亲那边,
说明情况,暂且劳神操持起来吧。”
那医生抓住武平的手腕摸了片刻,扭身哆哆嗦嗦道:“四公子,二公子……
病情严重,急需……急需一个安静的地方用药。”
唐远书果断点了两位长老,道:“你们随大夫去二公子厢房,每一味药材都
仔细检查,然后安排人手,将二公子的住处好好把守,莫要放进去可疑人等。”
言下之意,是要将武平看押起来。
跟随的侍卫们登时略有骚动,神情不满。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