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穿着繁复华丽的宫装,而是丫鬟一样套着干练短打,连发饰都只剩下几支簪子
别在髻上。
“二哥,我身子不适,来得迟了,还请不要见怪。”武瑾作了个揖,侧目一
望,径直走到南宫星身边空座坐下,微笑道,“小星,叨扰。”
“公子请便。”南宫星忙拱手应道。
轻罗纤腰一拧,站在武瑾身侧,双臂收在腹前,挡在了唐门众人与武瑾之间。
武平清清嗓子,周围登时安静下来。他望向武瑾,沉声道:“州同,这里有
你的位子。”
武瑾微笑道:“可我还是觉得,坐在这边舒服一些。请二哥见谅。”
武平略一颔首,不再纠缠,朗声道:“既已到齐,便言归正传吧。”
唐远书淡淡应道:“好,就请公子开始吧。”
武平开口,先缓缓将唐远秋之死陈述了一遍。期间唐门众人均面色阴沉,但
并未有谁鼓噪妄动,都只是神情凝重盯着对面。
“这桩案子已经查明与王府此次调集的兵勇有关,”讲完之后,武平喝了口
茶,语速陡然快了几分,“让江湖杀手混进王府亲随之中,是我们几位兄弟的失
职,兹事体大,不得一带而过。”
武烈一跷腿脚,在旁大声道:“那他唐远图就能将罗捕头打伤泄愤了?”
三公子武达瞥他一眼,冷哼一声,道:“你急什么,事情要一件件来,我这
个险些中毒没命的还没开口催呢。”
“三哥你精神挺好,看着不像中了什么猛毒,该不会是你偷懒想要休息,随
便找了个由头吧?”
“老五,你当这里是王府,处处有人纵容你么?”
武平抬起手,沉声道:“你们两个闭嘴,不要扰乱了正事。”
他冷冷扫视,接着道:“当前最要紧的,是查清楚到底那些杀手到底如何混
进了王府的队伍。”
武瑾微微一笑,将头斜斜枕在轻罗腰侧,道:“二哥既然连人都已经杀了,
想必已经查出结果了吧。”
武平摇了摇头,“你不必暗讽,那七人治军不力,营垒失察,其罪当诛,但
他们都在王府效命多年,宁死不肯交代,那么这个背后主谋,绝不可能是外人。”
他双眼一瞪,在桌上拍了一掌,“甚至可以说,就在咱们几个兄弟之中!”
武瑾微笑不改,道:“二哥果然刚正,连自己也摆进来了。”
武烈冷笑道:“兄弟四个都有能力,自然也就都有嫌疑,他还想借着管事的
机会先把自己择出去?做梦。”
武达悠然道:“老五倒还会说几句人话。”
南宫星觉得一阵头痛,眼下这情形,分明二公子已经将兄弟之间的矛盾脓包
一样挑破,除了姗姗来迟的武瑾,剩下三个显然已经彼此撂了战书。
这种庙堂高墙里的刀光剑影,恰恰正是南宫星最不愿沾染的大麻烦。
唐门也这么想。
唐远书沉声道:“诸位公子,还请少些无益口舌之争,今日揪出罪魁祸首,
才算给我们唐门有个交代。此非儿戏。”
他最后一句说得极慢,近乎一字一顿。最后一字出口,身后同门一齐抬起右
臂,横在胸前,掌中紧握的,正是那夺命弹指之间的阴阳透骨钉。
阴阳透骨钉成对使用方显威力,那是唐家的独门暗器,他们自然不会用错。
此刻都只露出一支在外,其实反而更有威慑。
看不见的暗器,往往比看得见的要可怕得多。
武达的脸色更加苍白,深吸口气,不再说话。
武烈仍冷笑道:“本公子高兴斗嘴,叫我一声不吭,万一天大的黑锅压上来,
我指望谁?你们唐门么?”
但他嘴上这么嚷嚷,说完之后,还是瞄向武平,等二哥开口。
“王府家将,上下一心,忠诚不二。”武平重又放缓语速,道,“既然如此,
这七个家将最有可能被谁指使,谁的嫌疑自然就最大。”
武烈哈哈一笑,不屑道:“二哥可真会说笑,你方才说有两个和我关系甚密,
那你倒是说说,若你下个令,他们两个能为了跟我喝过花酒而置之不理么?这次
出来,咱们兄弟以你为长,王府诸人受你节制调动,这七个被灭口的蠢货不管和
谁交往甚密,最该听的,就是二哥你的命令吧?嫌疑最大的,还能有谁?”
武达幸灾乐祸似的一转头,道:“老五来趟唐门,脑子开窍了,这地方风水
可真硬,榆木都能捅个洞。”
“哈哈,驴都会讽刺人了,我开个窍有什么奇怪?”
武平这次并未出言阻止,而是静静等他俩你一言我一语斗了几句,说到自觉
没趣停下来,才继续道:“说来倒也奇怪,这七个家将,平素任职不同,往来甚
少,此前御下极严,个个都是值得提拔的人才,偏偏这次,不约而同,让手下人
里混进了江湖杀手,若说背后没人指使,只怕无人肯信。”
武烈见挑拨无效,冷哼一声,这次没再多嘴。
武瑾微笑道:“愿闻二哥教诲。”
“那七人,有一个共通之处。”武平望向武瑾,缓缓道,“他们,均是现王
妃母家带来的嫡系护卫,累功升迁而成的家将。”
关于镇南王如今这位续弦王妃,西南各州消息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