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文武便散了朝。
在一旁的岁珣正要去逮岁晏,却瞧见他朝着对面的端明崇跑了过去。
岁珣皱起了眉头,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了。
自己这个弟弟,是不是太粘太子了?
旁人的至交好友也这般腻歪吗?
岁晏伸出手,道:“殿下,要拿折子回东宫吗,我帮您捧着?”
端明崇忍笑道:“不必了,你人去就成了。”
岁晏从善如流地把手缩回来,道:“那咱们走?”
端明崇朝后看了一眼,道:“你对岁将军说了今日要留宿东宫吗?”
岁晏道:“没事,不用同他说,先溜了就行。”
岁珣:“呵。”
头顶传来一声冷笑,吓得岁晏头发都要竖起来了,他连滚带爬地扑到端明崇身上,哆哆嗦嗦往他身后躲。
端明崇忙护住他,含笑对岁珣道:“是孤请侯爷去东宫小住的,望将军不要怪罪于他。”
岁晏在身后点头如捣蒜。
岁珣想把岁晏抓来揍一顿,但是却碍于端明崇没有出手,只是朝太子行了一礼,冷冷看了岁晏一眼,转身就走。
直到岁珣离开,岁晏才松了一口气。
端明崇带着他往东宫的方向走,瞧他蔫头蔫脑的,轻笑道:“知道错了吗?”
岁晏点点头,道:“知道了,日后就算得罪殿下,也不能得罪兄长。”
端明崇:“……”
端明崇无可奈何地看着他,行吧,只要他知道错了就成。
两人回了东宫,端明崇要处理一些早朝未处理完的折子,便在书房的书案前坐着批改。
岁晏索性趴在一旁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还坐了没一会,他的肚子突然咕咕得叫起来。
岁晏:“……”
端明崇诧异地抬头看他。
岁晏脸一红,他沉迷美色,竟然忘记自己来东宫的最初目的是来蹭馒头的。
端明崇没有嘲笑他的意思,笑容更加温柔:“饿了?”
岁晏脸庞微红,点了点头:“早上没胃口,便没怎么吃。”
端明崇将朱砂笔放下,道:“怎么不早说,我这就让人去厨房做点吃的,来。”
岁晏随着他去了外室,宫人捧来一个玉碟,上面满是剥好的炒松子。
岁晏十分钟爱坊间的小吃食,端明崇总觉得那些东西不干不净,入了口若是生病了可不好,便让东宫小厨房的人变着法子地做类似的小零嘴给他。
端明崇将松子推过去,道:“先吃着垫一垫,要不用勺子吃,要不拿丝绢裹着手指捏着吃,不要徒手拿,不……”
岁晏这几年听了无数遍了,随口接道:“……不干净。殿下,我都不是小孩子了,也不啃手指,只吃个松子,生不了病的。”
他说着,将勺子一扔,就要用手去抓。
端明崇一把抓住他的手,不赞同地看着他:“你身体本来就不好,平日里更要多加注意,你不要告诉我你在侯府也是这样孩子似的直接用手抓?”
岁晏只好放下了手,老老实实用勺子舀着松子吃,没吃两口就没胃口了。
端明崇诧异道:“怎么了?”
岁晏道:“没有意境。”
端明崇:“……”
所以这么多年了,到底什么叫意境?
吃个东西还要意境吗?
端明崇不明所以,干巴巴道:“成、成吧。”
没一会,挽花楼的馒头被端了上来,岁晏顿时撸着袖子大快朵颐,眸子都弯起来了。
端明崇看他吃的这么开心,尝试着捏了一小块馒头放在嘴里咬了一口,轻轻抿了抿,接着眉头便皱了起来。
岁晏疑惑道:“殿下,怎么了?”
端明崇将半块馒头放下,拿起茶喝了一口,才道:“太甜了。”
岁晏歪头:“是吗?我觉得倒是甜爽适中,殿下要不再尝尝?”
端明崇摆手:“不了,我不太适应。”
岁晏塞了一口馒头在嘴里吃着,心道:“那你把专门做甜食的厨子骗到东宫来,难道就是为了给我做馒头吃?”
岁晏想到这里,一想到端明崇用那张雍容俊美的脸满脸发红的同手下人吩咐,把挽花楼的厨子给抓起来时的场景,就本能地勾着唇角要笑。
太子殿下,这也太惹人爱了。
朝堂上运筹帷幄不动如山,平日里温润如玉如沐春风,偏偏还会为了讨岁晏开心而暗地里做出这样以权谋私的荒唐事。
岁晏越想越觉得端明崇真是上天赐给他的珍宝,一腔真心从不吝啬,干干净净的只给他一人。
有时岁晏都会觉得自己身处在一场黄粱大梦中,时刻恐惧着在梦境最美好处会如同泡沫般骤然炸开,之后,他便会从美梦中醒来,重回前世那冰冷的荒凉王府。
岁晏目不斜视地看着端明崇,直将太子殿下看的有些不自在,垂着眸起身去书房继续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