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穿着湿衣服在外面要感冒的,上来换身衣服,赶紧的。”
唐止固执:“你下来。”
白毛翻翻白眼:“你上来再说,我给你赔不是。”
两人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正在僵持,二楼阳台里又走进来一个人。
薄晔从饭厅出来,听到阳台这边的动静,看了眼,发现了那颗即使在暗夜中也很闪亮的白色脑袋。
走进阳台,他看到白毛手里拎了一个桶,站在护栏前朝楼下喊话。
“在干吗?”
奇怪地挨近护栏,朝下看去,看到楼下湿透的少年。少年仰着脸,眼神不太友好,但眼眶却红红的,有点委屈可怜。
立即明白怎么回事,薄晔皱了皱眉,以为白毛把唐止欺负哭了,火气蹭得上来,按着他的脑袋磕到护栏上:“徐元,你他妈脑子进水了!”
徐元哀嚎一声,脑门一痛,被磕懵了。
等徐元恢复神智,男人已经一阵风似的离开阳台了。
☆、71.吃唐
薄晔一手提行李箱, 一手牵少年上楼,推开房门后直接把他扔进浴室:“洗澡, 换衣服。”
踉跄了一步站稳,唐止回过身望向他。
再次被男人领回来, 他居然有些感谢那个白发男孩,明知道不该, 却克制不住贪求更多,所以始终无法意志坚决地完成告别这件事,既然这样……
他揉揉胀痛发热的眼睛, 没什么信心地请求道:“今晚能借住一晚吗?收拾完后飞机可能就……”
“随便你。”薄晔漠不关心,直接帮他带上门。
唐止看着紧闭的浴室门,心情有些难过。
摇摇头,重新面向前方,他看着镜中湿成落汤鸡的自己,忽然想起了苍之介的话, 神色中闪过不自然。上前一步靠近镜子, 手指在冰冷的镜面上戳着, 戳一下,小声说一个字:“你, 想, 要, 我, 吗?”
“我, 很, 喜,欢,你。”
他看向镜中自己的眼睛:“……那我们一直在一起吧。”
说到这,放下手,唐止一件件脱掉衣服,直至斜靠在墙上的落地镜里呈现出冷白的、属于少年的青涩匀净身材,才有些羞涩地移开视线,跨入一旁的浴缸内。
薄晔出去后先把唐止的箱子放倒,打开,检查里面的衣物有没有被水淋湿。唐止当时装行李时,每件折叠好的衣服外都套了一个塑料磨砂袋,整齐有序地放在行李箱里,所以水没有打湿衣服。
他把几个沾了水渍的袋子单拎出来,甩到桌上。
“晔哥……”徐元在房门外攀住门框,探出一个白色的脑袋,脑门上还有一条被磕出的红杠,“我嫂子他,今晚留下来吗?”
“关你什么事。”薄晔没好气地回道,他把箱子合上,起身,放到墙边,随后意识到男孩用词的不贴切,有些烦躁,“别乱叫人。”
徐元看向房内,东张西望,找寻唐止的身影,忽然听到浴室传来的放水声,他心领神会地露出促狭的笑:“晔哥,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
薄晔走出去,推开他的脑袋,反手关上房门:“你怎么想的?谁给你胆子欺负他的?”
“你他妈……我冒着跟小嫂子还未结缘就结怨的风险,还不都是为了把他留下来!还不是为了你!”徐元叫屈,“本来还想指望着你争气点,但你看看你自己都做了什么?”
提到这个,他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还说我欺负他?我看罪魁祸首是你吧,di从饭厅出来后一路哭唧唧的,后来还躲到巷子里哭,我看着都心疼,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从饭厅出来就哭了?”狐疑地瞥他一眼,薄晔向后在墙上磕磕后脑勺,“他哭什么……”
“骚年,请你扪心自问。”徐元鼻子里喷气,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谴责他。
茫然地望向上方的天花板,薄晔讷讷道:“被我煮的面……难吃哭了?”
“…………”徐元:“ex?”
薄晔摆摆头,唐止把话说得那么绝,两人现在算是彻底断了,管他为什么哭,爱怎么样怎么样,与他无关。
“我们的事不用你插手。”神情淡淡的,他道:“不早了,上楼吧,以后不要擅自进我房间。”
转身开门时,却一把被男孩拽住手,薄晔偏过脸看他,眼神询问他什么事。
徐元另一只手在裤子里摸索,老半天才掏出一片正方形的包装物,拍到薄晔掌心里:“晔哥,现在时间太晚了,兄弟不能帮你跑便利店,这是后巷墙上自助贩卖箱里买来的,一块钱一个,听说有点厚,硅油也多了点,用起来可能体验没那么好,但有总比没有强。”
他拍拍男人的手臂,解脱似的松了口气:“兄弟只能帮你到这了,不用谢我,你们两个好好的,家人就能放心。”
薄晔摊开掌心,看到那片方方正正包装粗糙的避孕套时,闭了闭眼:“你什么意思?”
徐元猥琐地搓搓小手:“都是男人,装什么装,进去吧,不打扰了。”
忍无可忍将包装袋摔他脸上,薄晔骂道:“徐元你他妈故意的吧?不知道我们分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