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玉一哽,恼羞成怒地道:“就事论事,扯那么多有的没的干嘛……隔那么老远,我怎么跟你说?再说现在你不是也知道了吗。”
纪元洲冷冷质问:“要不是我今天突然过来,你还准备瞒我多久?”
俞玉不耐烦了,加快脚步往前走:“懒得跟你说!”
那是两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争吵。
俞玉在他面前本来就有点自信心不足,很怕突然有一天,纪元洲会猛然发现她没有想象中的好,再也无法忍受她的拖累。
而纪元洲,只不过希望自己的小女朋友对他能更多一点信任和依赖。
而不是处处和他“见外”。
两人一路吵,回到家了还在吵,不知为何,吵着吵着就滚到了一起。
那桌费尽心思做出来的菜,直到第二天快中午,才被一脸餍足的纪元洲端去加热,俞玉满脸愤愤,一边瞪着他,一边恨恨往嘴里扒饭,一不小心就吃撑了。
纪元洲没有再多提昨天的事,吃完饭就态度强硬地道:“我帮你请了一天的假,好好休息。”
俞玉讥讽地笑起来:“有你在,我还能休息?”
纪元洲被呛了一口水,无奈地看着她:“小别胜新婚,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俞玉想起昨天那混乱又荒唐的一夜,只觉得满屋子都是不可描述的记忆。
屁股底下的老旧破沙发,皮都被她挠出了窟窿,白色的丝绵一坨坨往外呲。
可见昨晚的战况有多么激烈。
体谅他个蛋蛋!
俞玉翻了个白眼,忍不住皱着眉上下打量他,实在不明白,看着这么禁欲刻板的一个人,怎么脱了衣服就这么的不是人呢。
纪元洲没再折腾她,下午帮她收拾了房子,又做了些饭菜,分门别类地装进密封盒里,贴上标记塞冰箱,方便她想吃的时候用微波炉热一热就可以吃。
傍晚,纪元洲要回去了,俞玉堵着气不送他,等他真的走了,又不由失落起来。
想想纪元洲也没有错,他关心自己,紧张自己,语气上急了一些也没什么,反倒是她,自尊心作祟,一点小事就无限放大。
纪元洲工作那么辛苦,过来一趟很不容易,还给自己收拾做饭……她实在太无理取闹了!
可再一想现在还酸疼到不敢动的腰腿……她又真心觉得,自己只跟他吵两句,没动手简直是太宽容大量了。
俞玉一会儿后悔没和他好好温存温存,一会儿又咬牙切齿地骂他qín_shòu,不知道为什么,对着孤寂空荡的房间,心里突然难过起来,趴在沙发上红了眼。
然后没一会儿,俞玉默默地爬了起来,去卫生间仔仔细细洗了把脸。
擦!
忘了这破沙发昨晚有多少乱七八糟的东西糊上去了。
俞玉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算了,没想到一周之后,学校那边就通知,提前终止和该医院的实习协议。
不仅是俞玉,连带着其他的实习生,一起被重新分配去了别的单位。
大家已经做好了苦熬一年的准备,不曾想突然之间得见曙光,一个个都懵逼了。
校方态度强硬地要求医院退还了带教费用,办理完手续就拉着学生火速走了。
俞玉还在这个城市,只不过换去了市立医院。
这家医院和先前的单位平级,但因为是大学附属医院,所以教学氛围要好上许多。
俞玉终于不再每天洗牙,收拾器械、消毒打包这些活儿也有护士去做,科室拖地换垃圾袋自然也有阿姨。
她要做的,就是一个实习医生应该做的。
之前的单位其实也有护士和后勤,但基本上护士不干活,连消毒都懒得做,不管实习生会不会,都推到他们头上。
俞玉松了口气,知道是纪元洲帮了忙,不然学校怎么可能这么维护他们。
新单位里如鱼得水,这边每一个老师都算得上全科,实习生分过去,待的时间也很长,不用换来换去,也免去了重新适应,反倒更有利于沉下心来学点东西。
俞玉的带教老师是个四十多岁的女性,姓方,为人和善,精瘦干练,对学生也很好,放手让他们操作,没事了还会跟他们聊聊天。
方老师很喜欢俞玉,也不嫌她什么都不会,鼓励她只管接诊患者,搞不定的就喊她,能处理的,就直接自己看着办。
私下里也会指导她,有时候俞玉在旁边给她配台,她一边干着活,还一边告诉她每一步的技巧。
俞玉上班的第一天,满心都是激动和兴奋,那是学到知识的开心,迫不及待就想和纪元洲分享。
电话那边吵吵嚷嚷的,过了片刻才安静下来。
俞玉有些不好意思,吭哧吭哧道:“谢谢你啊,我现在明白了,实习有多么重要……”
纪元洲哼了声:“不听话,我还能害你不成?”
俞玉鼓了鼓脸,气咻咻地道:“那你还要我怎么样,给你跪下磕头吗?”
纪元洲笑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