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卫龄儿在皇帝寝宫内大吵大闹,看那掐足劲儿的架势,这会儿卫龄儿或许会与老皇帝干上一架了。
在这倘若大的阳承内,皇宫之中,老皇帝面前,恐怕也只有卫龄儿敢这么做了。
老皇帝终于摆脱了睡意清醒过来,定神一看是龄儿硬生生将温和的语气给找了回来。
“龄儿怎么还没有歇息呀….”老皇脸上挂着困意却还是努力挤出了一个微笑。
“父皇,如果有人骗龄儿让龄儿难过了,该如何处置他。”卫龄儿问道。
老皇帝想都没有想,立刻回答了卫龄儿,“是哪个混账敢欺骗我龄儿!你告诉父皇!”
见老皇帝怒气十足卫龄儿定了心,“父皇原本答应龄儿待二哥哥回来之后便不会再随意派遣他到境外,可如今二哥刚回来您又立刻派他出去,这不是存心看不惯二哥,这不是有意欺骗龄儿么。”
卫龄儿说的头头是道,语句见丝毫没有一分停顿且十分在理。
老皇帝没有说话,心里嘀咕着,没有想到自己与那小子说的话那么快就传入龄儿耳中。
“龄儿乖,你二哥有他职责所在,这难免……”
还未等老皇帝说完话龄儿就大哭起来,这是她以往管用的招数,如果撒娇生气不管用那只要留下眼泪了就没有人拿自己有办法。这一回龄儿可谓是苦哭得伤心欲绝肝肠寸断呐。
“哎呦~龄儿不哭了,不哭了……”老皇帝赶紧安抚他的宝贝女儿,“行!三个月之内卫贺初都在宫中陪着我们龄儿。”
“不行!”龄儿一把抹去了眼泪,“一年!”
“一年可不行,五个月”
“不!半年!”
“可以!”
如此争论下来,卫龄儿成功给卫贺初争取到了半年的‘休假’。
此时此刻在北边,虽然与阳承是领国关系,两国相距离也不过一千多公里,只是由于两国所占面积巨大,一年四季都在其土地上显露于是两国的百姓习惯性地称‘南阳’‘北御’。
而在这个雪花降临到时刻,南边的阳承虽说寒冷却也见不着一朵雪,冬季的北城却又呈现出了大雪覆盖银装素裹的场面,一堆堆的雪落在窗台上伏在门前的石头台阶上美丽极了。
在御城清华宫内,一身白衣划过了床边的木架垂浮在床沿边,目谌手里拿着一本书。
这些日子申子天没有安排任何事情给自己,无非是希望他从此一蹶不振好对他没有威胁罢了,申目谌原先还在‘抵抗’,可几天过后他居然真的没有继续管国事反而过上了逍遥的日子,在外人看来,申目谌这也算是想通了。
在外人来看身上戴着皇子的身份却只需每日闲逛喝茶,这种快活似仙的日子可是很多国皇子们都向往的,哥哥即位后自己倒是凭空捡了一个大便宜。
正准备翻开书,突然眼角划过一朵白花,卫目谌转过头看向窗外。
“彦东”他轻唤一声随后放下书从床边坐了起来。
门轻轻地被打开了,门外的雪随着寒冷的风一个旋转掠过了门槛,目谌一阵哆嗦,他穿的很稀薄难免抵抗不住这一阵寒风。门合上,一身青衣从门外走了进来,“殿下”
申目谌伸出几根手指点在门窗上“门外几时下的雪?”他的声音淡淡的,就像外边雪的颜色。
“这雪从昨个儿便下了,到现在起码有十二个时辰了。”彦东看向窗外回答道。
都下了那么久了?
这冬季的寒冷让申目谌想起了寺庙内的小丫头,那一日他见她时她只穿了一件素衣十分单薄,这大雪下的突然,恐怕她还来不及备上几件厚实的衣裳。
“去准备几件厚实些的冬衣给清灌寺的人送去”申目谌又加了一句,“其中备几件花色好些的女服交给黎晚泩,切勿华贵。”
“可宫中为女眷制作的衣裳都是色彩斑斓的,殿下要说不华贵便不大可能…..”
“那就让针工局重新改制”申目谌将书放在膝上,用手指轻撩起眼角的垂发露出浅浅的笑意“她喜欢素净。”
这一句欢喜素净终于让彦东明白了申目谌的用意,这些年来殿下一直没有在意过御城大大小小的寺庙,如今突然要为清灌寺送冬衣,分明是为了掩人耳目给黎姑娘送衣裳好让黎姑娘能安生过个冬。
“彦东明白了,这就去准备”彦东行了个礼,转身跨出了殿门。
申目谌继续看着窗外的的景色,原本还是五彩斑斓,如今却只有白色这一种色彩。这样的雪景在常人眼中的美丽可在目谌眼中却显得未免有些单一了些。
待彦东离开之后,房梁上一个黑色的影子掉了下来,在这个过程中那影子做到绝对的悄无声息。
那个人下梁了之后便站在申目谌身后不远处。
“子然,这场雪怎么样。”申目谌合上了眼,“你觉得美吗”
那个黑影叫做莫子然,莫子然或许申目谌一般大,用或许这个词是因为所有人包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年岁有多少,当时申目谌捡到他,看他模样与自己差不多便下意识认为他与自己一般大了。
这个宫中没有几个人真正了解莫子然的身世,只晓得他是目谌殿下身边的近卫。
子然的眼睛转向窗外,没有欣赏景色时候的灵动,他的表情不多,几乎所有的情感都被理性二字代替了,“如此的雪景固然难得,可子然劝殿下还是不要忘却了雪下面的真实景象”
莫子然的声音很冷,在申目谌看来他就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