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椿儿交给林大秀,他看了看,道:“没有问题。”
林重阳也拿过去瞅瞅,发现一点问题,指着那里问道:“姑,他说五年是一次交清吗?”
那个铺子韩家要求至少用五年才行。
韩椿儿一怔,看了她爹一眼,“这个倒是没说,只是赵一刀答应至少给我们用五年,那肯定是谈好的吧。”
林重阳就知道这里面有猫腻的,他建议爷爷再去问清楚,让他们将租赁五年的文书再拿来。
第二天韩老爹去了一趟,果然赵一刀说让他只管用,自会每年替他赁好的,文书上写着呢,还能短了韩家不成。
看他一副无赖至极的样子,韩老爹也没办法,只能又回家,一家人被赵家气得直说要告他。
林重阳听了他们的会谈,就知道赵家肯定想这样打发了韩家,只是赁一年,等第二年不再续租,让韩家自己出钱。
不过他也没有再说什么,现在拗不过赵家,还多余让爷爷他们生气,要是再闹出什么来得不偿失。
毕竟现在干爹断了一臂,韩家实在是经不起什么大风浪了。
韩家自然不会见官的,这时候的百姓都怕见官,有事也是找有威望的人出来主持公道说和,除非是不得已不会见官的。
更何况赵家与县里胥吏关系铁,打官司韩家必输无疑,还会被弄得穷困潦倒得不偿失。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帮干娘家在一年内解决这个麻烦,既然软硬不成,那就另辟蹊径!
既然要从赵家分出来单干,韩老爹和韩椿儿就赶紧去把新的小铺子收拾一下。
那一处铺子并不在商业街,也不是正经的铺子,以前还是个卖编织品的小作坊,前面铺子后面院子。他们只租了前面小铺面的一半,另一半是个卖酱油以及咸菜、咸鸭蛋等小吃食的铺子,后院就是酱油家的住处。
巴掌大的铺面,临窗下放着肉案子,窗户直接拿下来,打烊再把窗板盖上就好。
寻了个黄道吉日放了挂鞭炮,散了一些糖果零食之类的,招徕周围的街坊,表示韩家肉铺开店了。
前一天从赵家拿了生肉,赵家故意不给好部位的肉,被韩椿儿骂了个狗血喷头,最后不得不让她自己推半扇猪回来。
韩家肉铺的最大主顾还是悦宾楼,所以拿到肉先给他们送最好的,剩下的再回来卖。
开始的时候来买肉的人不多,毕竟很多人习惯去集上或者是赵家肉铺买肉,远处的不过来,近处的要是走出去,那生意自然少。好在韩椿儿嘴皮子好使,人干脆利索,虽然有点泼辣但是为人实诚,那些婆婆大叔的都喜欢她,很快也都聚拢过来买她家的猪肉。
就算平时不舍得吃,过节或者有客人来,还是要买一点撑撑门面,再加上很多人家还要买各种板油、肋边油的,这些猪肉用来炒菜,还能省了买肉,所以半个月以后,韩家肉铺的生意也开始热闹起来。
只是慢慢的天气也热乎起来,等到盛夏,肉只有当天处理掉,如果没有很好的保鲜措施,那是很容易坏的。
在赵家的时候他们有冰和其他的保鲜措施,大酒楼也都有绝招,普通人家却没有那么多办法,就算知道法子也不是那么容易实现的。
韩椿儿有些不甘心,“爹,难道咱们夏天就只能关门吗?”
韩老爹思索道:“也不是全关门,一天的肉还是可以卖的,给悦宾楼送完剩下的当天卖掉,不进那么多就是。”
也只能如此。
他们着急,林重阳也替他们考虑。
舒服的春天慢慢地过去,火热的夏天以势不可挡的气势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