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赶在限购政策出台之前购入一所小小的容身之地。
泡过澡后很饿,身体总算有清醒的迹象。
点完餐,她一边等外卖一边护肤,镜子里的女人熟悉而陌生。她怔看片刻,听见外间的手机震动。
是沈敏。白琼接通电话,听见那边隐约传来小孩子的哭闹声,她无力关心侄儿,只听沈敏询问周末去上海的事情,她提起一口气回答:“挺好的。”
沈敏听出她的倦意,低声提示了一句:“你不要太累了,要多注意休息,有时间还是要多考虑个人问题。”
白琼对这样的关心不痛不痒:“知道了。”
这些年下来,母女俩算是和解。
但也仅仅如此。
白琼无法解释那种被遗弃的感觉,她就是很介意,很介意很介意。
沈敏还想说什么,她配合地敷衍两句,借口外卖来了便果断地挂断电话。
她草草吃完晚餐,上床却辗转反侧,于是又起来吃了两粒褪黑素。接下来几天她的状态并不好,幸好最近股市萎靡,并没有大行情。
白琼暗嘲,这么多年她是越活越回去了。
那时候即便情窦初开,仍然能心无旁骛地读书,现在却久久无法平息。
大概是不甘心吧,不甘心初恋如此潦草结束。
白琼一面安慰自己已经过去了,一面又控制不住地蠢蠢欲动。
又过了两天,她问助理要了朱昱杰电话,打过去那边却已经离开南兴。
一时之间,白琼握着电话,浑身冒汗,竟说不出是失望还是释然。
朱昱杰的声音带着歉意:“我假期结束了。”因为工作原因,他不得不返回香港。
好在两地相距很近。
“不过,你要是有空的话,我下周末回去南兴。”朱昱杰对她的态度很亲切,“或者要是很急的话,方便在电话里说吗?”
白琼沉默片刻,谢绝他的好意:“没关系。”
挂了电话,她靠近椅子里。
落地窗外,对着金融街的主干道,路上车流不息,对面全钢化玻璃结构的招行大厦倒映着天空,蔚蓝的天空里,大朵白云飘浮。
如此现代化的一切,都在提醒白琼:要是真心想见一个人,怎么会找不到呢?
她伸手搓了一把脸,把心尖升起的一点点的期待按了回去。
她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听听他的近况。
不打扰,只是想知道他好不好。
两周之后,朱昱杰主动与她联系。两人约好时间一起吃晚餐,谁知周末那天白琼突然加班,到了九点才匆匆结束。
朱昱杰并不介意,主动报上地址:“你公司在哪儿呢?我给你叫车来接你。”
“不用了。”白琼听过那家酒吧,“我离得很近。”
她来不及换衣,穿着一身通勤装打车直奔酒吧,到了卡座才发现陈思佳也在,几年不见,她比高中时更加明艳漂亮,看见她的时候仍然一脸茫然:“你是白琼?我走在大街上一定认不出来!”
“你本来也认不出来。”朱昱杰吐槽她,“我觉得白琼没怎么变。”
白琼笑笑,抱歉道:“临时加班,让你们久等了。”
“没关系,”陈思佳从酒托上取出一杯鸡尾酒递给她,“原修也刚到,正在停车。”
白琼疑心听错,呆坐几秒,忽然见她站起来热情地招手:“原修,这里!”
曾经在梦里,在幻想里,她千百次地猜,不知道久别重逢是怎样的场合。
可原来竟然如此平常,在全城知名的热闹酒吧里,他侧身穿过人群,一步一步走到她的面前。
白琼震动地注视着他,柔和的顶灯扫过,忽明忽暗掠过他的眉眼。
释夂翊他,年少时浅浅的的青涩不知何时褪去,只留下年轻男人充满魅力的眉眼。
温柔,清俊,一如初见时,那个靠在墙上对她浅笑的少年。
陈思佳哇哇大叫:“原修原修,你说白琼是不是变得认不出来啦?”
“不会。”他低声回应,目光却落在她脸上,须臾不曾转移。
两个人之间有一瞬间的沉默,只能听见dj放着轻柔的音乐。
原修很平静,甚至自然地冲她微笑:“好久不见。”
白琼的笑容非常勉强:“……好久不见。”
那一瞬间,她忽然觉得荒谬,整个世界陷入一种令人晕眩的假象之中。
她甚至分不清,独自度过的这些年是否真实存在,亦或者此时此刻她仍在梦中?
否则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若无其事地跟她寒暄,就像面对一个陌生人?!
原修安静地、近乎贪婪地注视着眼前的人。
她长大了。
身上穿着白色衬衫和藏青色的铅笔裙,还是很瘦,窄窄的裙子掐出她纤细的腰身。
心底深藏的那个小姑娘渐渐长成了如今的模样,可原修并不觉得意外,他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