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赵督公去别的地方,东厂和锦衣卫司也没有什么异动,想来这事应该不是督公做的,督公应该没有发现……”
郑贵妃稍稍安了下心,但并未彻底放心,自从督公府着火,那女人“死”在大火中后,他就在也没有见过自己,在没有亲眼见到赵珒之前,她不能完全肯定赵珒真的不知道这件事。
“查!去查到底是怎么回事!”郑贵妃怒斥道,“他是派了人暗地里保护那女人的,不管他知不知道,这个消息半点都决不能透露到督公府!”
赵珒并不简单,虽然郑贵妃总感觉这事赵珒不可能不知道,但当下她只能先看赵珒的反应,再做定夺。
“奴才遵命。”那太监又问道:“娘娘,那两个人……”
“废物还留着做什么?等着别人以此抓我的把柄吗?还不赶紧下去处理?做的隐蔽一点,别叫别人发觉!”
那太监忙道:“是,是,奴才这就去办——”
宫婢见郑贵妃陷入沉默,担忧的问道:“娘娘,督公那边,应该如何是好?”
郑贵妃沉思了一会儿,道:“静等。”
赵珒对那丫头在意的很,倘若是知道她派人对那丫头下手,一定不会再选择沉默。
他一定会有动作。
虽然底下的人说赵珒没有出过督公府,也没有出过京城。但从只回来的这两个人来看,或许,这就是赵珒的手笔。
赵珒避不见客,她也不用着急。很快便是上元节,那时他就算再不想出来见人,也得出来。
……
薛令微脑后受了伤不能骑马颠簸,赵珒便用最快的速度带她去了山下的村落,随便找了一户人家,逼他们去把郎中找来。
那户人家的女主人原本正准备生火做饭,结果突然就闯入了一个气势汹汹的男人,二话不说就拿剑架在她脖子上,她吓得腿都快软了下去。她男人听到动静从后院出来一瞧,赶紧丢下手里的活计,将郎中请来。
薛令微伤在脑后,伤势较为严重,所幸的是医治及时,捡回了一条命。若是再晚上半个时辰,失血过多,怕是就无力回天了。
赵珒庆幸赶的及时,也幸好看到李焱发出的信号,他才能赶到。
都怨他太过自信,他能想到郑贵妃会猜到他偷天换日,所以暗地加派人手保护,甚至小心隐藏,没想到郑贵妃竟然会联合荣娘,将计就计。
郑贵妃在京城没办法对薛令微下手,皇上那边不可能会轻易允许。但出了京城,薛令微不论死在哪里,都能与她没有半分关系。
再缜密,都有一疏。
想到这里,他便悔恨万分。他不敢想,倘若是薛令微真的死了,他会怎样。
他不愿去想。
早知如此,他就不该放她离开京城。
事已至此,放手本就已经无法挽回,他不如一条道走到黑,就算她会恨他怨他。
只要她活着,什么都是有办法不是吗?
他确实很害怕失去她。以前他一直在纠结自己这份情感的真实性,可当他醒悟的时候,事情却无可挽回了。
赵珒想,只要她能活着,她就算喜欢的是哥哥又怎样?只要她喜欢她愿意,他可以不在乎自己原本是什么样子,他可以彻底的变成她喜欢的那个赵珒。
只要,她能活着——
郎中走后没多久,钱仲便找来了,在赵珒的吩咐下给了那户人家一张银票,这足够抵得上他们一两年庄稼的收成。
男主人看到银票的时候脸上都是克制不住的喜悦,他们从未一下子得到这么多的钱。当钱仲给出这张银票的时候,夫妻俩恨不得将赵珒当大爷供着,赵珒吩咐做什么就做什么。
薛令微的伤口已经包扎好,只是仍旧没有醒过来。
女主人给薛令微炖药去了。赵珒坐在薛令微床前,这才问了一句:“李焱如何?”
钱仲回道:“挨了一刀,没什么大碍。”他看了眼薛令微,顿了顿,又道:“督公,郑贵妃恐怕已经猜到你知晓了此事。”
“她知道也了无妨,那两个人本来就是为了警告她的,在我没有回去之前,督公府的那位一定不能暴露身份。她的探子看到我依旧在京城,难免会自相矛盾,就让她先矛盾着吧,这笔账,我回去会跟她慢慢算。”
“属下明白。”钱仲若有所思,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赵珒直接问道。
“郡主大难不死,这是好事,只是等她醒来,又该如何?”
钱仲的意思,是想提醒赵珒,薛令微醒来了恐怕不会跟他回去。
“等她醒来再说。”
钱仲觉得赵珒太在乎薛令微,这并非是好事,他越来越觉得督公对待薛令微的态度不大一样了,甚至走向了一种让他莫名担心的地步。
虽然以督公的个性,他所谓担心的事情是个多余,可……他毕竟没有见过督公如此依顺一个人,他原本以为,督公不可能会对一个女人有感情。
这放在以前,他根本不敢想。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