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你看这就是妈咪,舅舅和奶奶长大的地方。”出租车路过的一路灯红酒绿,尽显了大都市应有的气质,沈倾城指着一片一片路过的风景对安安说道。
“妈咪,这里有好多的灯哦,这里的晚上都和白天一样呢。”安安从江城来到这样的繁华大都市,自然是看什么都新鲜。
“司机,这里怎么这么热闹,我记得只有在重大宴会的时候才会这样的啊。”路过夜色酒吧,沈倾城的心不规则的跳了几跳,眼见着出出进进的人群,沈倾城一脸不解的问道。
“小姐,你外地来的有所不知啊,明天是陆家大少爷可家大小姐的婚礼啊,就要在这里举办,今天晚上就开始大宴宾客了呢。”出租车司机嬉笑着说道,“这不,我的好些哥们都在那边等着拉客人呢。”
“明天?”沈倾城喃喃的重复着,也好,没有任何喘息的余地一鼓作气。
从酒店开好房间到上楼,并没有任何人认出她和钟阿姨,这个城市日新月异,每天都在以惊人的速度前进,忘却一个人自然是不在话下。
一切都安顿好了,安安便沉沉的睡下,毕竟是个小孩子,一路上的舟车劳顿已经冲淡了他对新鲜事物的好奇,只剩下疲惫。
“倾城,洗好澡了也睡下吧,”钟阿姨回身对沈倾城说道,“我明天去找房子,总住在酒店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钟阿姨说道。
“嗯,好的慧姨,你也早些睡。”沈倾城一边答应着,眼睛却一直死死的盯着电视里关于陆咏霖和可人婚礼的报道。
“明天上午十点,很好,可人,我一定会给你一个难忘的婚礼的。”沈倾城笑着,转身从行李箱里取出自己的监听器,又仔细的研究了一番,确认自己已经对这个设备的功能了解的很周全了,这才去洗澡睡觉,她必须让自己有充足的精神,才能够有足够的经去应对明天的一场战斗。
“倾城啊,是不是睡不着。”熄灭了房间的灯,钟阿姨依旧能够听得到沈倾城不停的翻动身体的声音,她关切的问道。
“是啊,换了一个地方,有些睡不着呢。”沈倾城声音里透着一丝疲倦的说道。
“阿姨知道,你是在想着明天的事情,孩子啊,趁着年轻,想做什么就去做,别等到老了的时候,徒留后悔啊。”钟阿姨意味深长的说道。
“还说是换了一个地方,这里才是你的故乡啊。”钟阿姨笑着纠正道。
“也是我的,没想到躲了这么多年,还是回来了啊。”钟阿姨感慨道,“躲来躲去也是躲不过命啊,孩子啊,早些睡吧,明天你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呢。”钟阿姨柔声安慰道。
“嗯,慧姨,你也早些睡吧。”沈倾城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沈倾城便早早的起了床,洗漱完毕,她站在镜子跟前,仔细的端详着自己,一张苍白的没有血色的脸,拿出自己的那一套完备的化妆品,沈倾城开始在脸上涂抹开来,几分钟过后,镜子里面便是一张神采飞扬的美艳的沈倾城。
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衣衫,一条长长的白色吊带裙,和一个厚厚的披肩,一双米色的高跟鞋。一切准备停当,沈倾城吻了吻还在睡梦之中的安安,便出门了。
整个燕城笼罩在清晨的雾气之中,烟水迷离,湿润的青苔在雾中纯净的生长,此刻,世事显得如此波澜不惊。凉风吹起长裙,这晨雾让尘封在脑海里的故事弥漫着潮湿的气息。看转角处的小巷,一阵秋风拂过,遮住了低过屋檐的光阴。
时光微凉,那一场远去的往事被春水浸泡,秋风吹拂,早已洗去铅华,清绝明净。以为经人生匆匆聚散,尝过尘世种种烟火,应该承担岁月带给我们的沧桑。可流年分明安然无恙,而山石草木是这样毫发无伤。只是曾经许过地老天荒的城,在晨雾中越发地清瘦单薄。扑面而来的气息,还是当年的味道;而我们等候的人,却已经不在身边。
沈倾城的步履显得沉重,这里的道路熟悉之中又显得分外的陌生。
终于明白,有些路,只能一个人走。曾经邀约好同行的人,一起相伴雨季,走过年华,但有一天终究会在某个渡口离散。红尘陌上,独自行走,绿萝拂过衣襟,青云打湿诺言。山和水可以两两相忘,日与月可以毫无瓜葛。那时候,只一个人的浮世清欢,一个人的细水长流。
她并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就是为何,或许紧紧是阻止他们的婚礼,这个女人不配得到陆咏霖的爱,那么她呢,今天一行过后,或许,她也失掉了和陆咏霖共赴此生的机会,那又如何,她的仇恨已经堆积满腔,除了复仇,她甚至找不出她在这个世界上存活的意义。
沈倾城独自一人在夜色酒吧门外徘徊了许久,捉紧她手中的提包,这里面,又她至关重要的证据,还有可以向陆咏霖证明一切的戒指……
不知徘徊了多久,“砰,砰,砰”一阵震耳欲聋的礼炮声过后,陆咏霖和可人所乘坐的劳斯莱斯幻影花车,缓缓的驶到了夜色酒吧的门口。
早已守候多时的记者蜂拥而上,都想要争取拍得个头版头条。
沈倾城冷冷的注视着喧闹的人群,人越多,这场戏才越有看头……
两人在众人的簇拥之下走进了夜色酒吧,一众保安分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