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声闷响,陆压只感觉巨力袭来,猛的倒退了一步,晃了晃被振麻的左手,满眼的凝重。
左前方,一株老槐树扎根在石堆上。亭亭伞盖,粗大的枝叶垂下,哗啦啦作响,好似吹响曲子。
和陆压交手的正是那老槐树……扎在石上的一根根茎。
这根茎长俞十数丈,坚如金石,前段锋利无比,扎在身上就是一个血窟窿。
“好一株树妖!”
陆压见猎心起,自他出道以来,虽然在市井之间听得妖仙鬼神的传说,却还没有亲眼见过,没想到今日见到活的了。
陆压兴奋的甩了甩手,右手一抖,青龙偃月刀从无尽归墟鼎中招出,两手握紧。
“嘭~”
“嘭嘭嘭~”
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陆压进招,那槐树精便抢先发难。几条粗大的根茎破土而出,以雷霆之势向陆压袭杀而去。
陆压临危不惧,左脚一蹬,大地龟裂,一跃而起,青龙刀斜斩而下。
刀光冷,透骨寒,将军夜战角弓弯。
“刷拉~”
泛着碧澈夜幕的刀光,轻而易举的斩断身前的粗壮树根。那树根即使是坚如金石,在刀光下也如豆腐一样一分为二。
几节树根掉落在地,仍自不断扭曲卷动,激起许多尘土。断裂的横截面上,血流如注,腥臭无比。
“吼啊~”
原本扎根石堆上的老槐树,被陆压斩断了这几条粗大的根茎,一阵扭曲摇曳,疼的要命。
在其粗大的树干上,裂开了一个大口子,好像大嘴一样。嘴中张满了獠牙,发出巨大的痛呼声。
噌~
巴啦啦~
几根粗壮的根系好似大腿一样,在地上一弹,老槐树竟然从扎根的乱石堆中站了起来。
挥舞着树枝,以根当腿,大步向陆压奔来。
“我跳!这槐树精还能这样!”
陆压也被其这番举动吓了一跳,绕是这四个月来走南闯北,他也没见过这样怪异的一幕。
“哈哈哈~没穿裤衩就敢如此裸奔,看我教你如何做人!”
继而就是一阵大笑,忠之刀意方成,陆压正愁没有人试刀,这槐树精一照面就攻击自己,正好用其试刀。
槐树精虽是植物类妖怪,但速度却奇快。十来丈的距离几乎一瞬间就到了。
“嘭!”
一声巨响,陆压站立的位置被其树枝砸出了一道大坑,陆压本人早就闪向了一旁。
“吼~”
一击不中,树干上的獠牙大嘴冲着陆压的方向怒吼一声,黄绿色涎液滴滴流在地上,散发着腥臭味。
“靠!真恶心!”
陆压嫌弃的撇了撇嘴,握着青龙刀的双手张了张。
“哈!”
吐气开声,双腿用力,一跃而起。人在空中,手中宝刀顺势而为,刀刃上附着碧透的清光,一个力劈华山,劈向树妖。
槐树精好似忘记了刚才被陆压轻松斩去几条根茎之事,几个树枝一合挡向迎头劈开的长刀。
“乒!”
只见老槐树上有黄光闪过,那几条树枝和青龙刀碰撞后,竟然无视凛冽的刀气,完好无损的挡了下来。
槐树精枝丫一用力,便把半空中的陆压扫了出去。
陆压在空中一个翻身,泄去了身上的巨力,稳稳的落在一旁,微微皱了皱眉。
“看来这厮不简单啊!”
正想着,槐树精却不给陆压喘息的时间,根茎快速挪动,数不尽的树枝泛着黄光,或劈或打,攻向陆压。
陆压怡然不惧,举刀迎敌。
清芒凛冽,似寒风透骨。黄光厚重,如磐石坚硬。
槐树精毕竟是积年的妖物,根茎轮转不休,数不清的枝丫如疾风骤雨一般向陆压杀来。
陆压虽然身负两千多斤的力量,但是在这精怪面前还是有相当的差距。而且这妖精每一击都携带无匹的巨力,让陆压双手发麻,倒退连连。
“哈!”
青龙刀在陆压腰间一转,青芒暴涨,刀气宣泄而出,逼得槐树精合拢树枝退后防御。
陆压借机退后半步,双眼微眯。青龙偃月刀泛起无尽清光,很快就笼罩陆压全身。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孤傲之势笼罩全场。
槐树精虽然早已成妖,但看情形也只是不入流的小妖,不然也不会一直拿不下陆压。
其被陆压一刀逼退,吼叫一声又冲了过来。
这时,陆压气势仿佛到达了顶点,原本眯着的眼睛陡然睁开。
关公不睁眼,睁眼便杀人!
冷艳神技全开,一股威势自陆压身上散发出来,直接震慑了槐树精,使其攻击就是一顿。
“看尔乃插标卖首之辈!”
刀光如雪,与明月争辉。
这时,太阳早已下山,玉兔已经横空。暴涨的刀光,好像吸纳了无穷月华,银闪闪无比明亮,可与皓月争辉。
武圣之法自不同,刀出偃月斩青龙!
神技,青龙偃月刀——偃月!
寂静的夜空中,又升起一轮弯月,和空中的圆月交相呼应。
“斩!”
长刀所斩,月华所向,空气仿佛都在凝结。
那槐树精再是未成气候,也感觉到了生命之危险。整颗树黄光大胜,一个古旧的钵盂从它那大张的嘴里喷出来,迎向斩来的一刀。
那钵盂整体古拙无比,不知经受了多少风霜。被槐树精祭出之后,迎风变大,从皮球大小,转眼之间就涨到比磨盘还大,其上大方明光,隐隐有梵音传出,混淆耳目。
长刀和钵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