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虞惜晴,欲言又止,虞惜晴走了两步才见她还在原地不动,“贵妃还不走?”
裴蝶微不可见地叹气,随后再次冲着元和帝行了个礼后,跟上虞惜晴的脚步。
几人绕过议政厅,走到后面的回廊上,夜风有些冰,吹在脸上却意外地舒适,裴蝶亦步亦趋地跟在虞惜晴左右,眸子里有些着急。
虞惜晴看在眼里忍着笑却不去戳破她,她倒是要看看裴贵妃还能憋多久。
几人步下回廊的台阶,走到这个地方,议政厅那边的琴声已经几不可闻了,台阶的下方是一条石子小道。两旁树影摇曳,每颗树下都挂着一个照明的灯笼,树枝上都挂着扎着红绸的铃铛,被风一吹,叮叮当当的奏响起来。
“皇后娘娘。”眼看着方向朝着亭子的方向越来越远,裴蝶忍不住了。
虞惜晴停下脚步,露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怎么了?”
裴蝶行礼,随后伸手指了指右边方向,“臣妾约了表妹在那亭子里等候,表妹性子素来焦躁,臣妾怕去晚了,她就走了。”
虞惜晴咳一声,“既然这样,那贵妃你就先去那边,本宫自己转一转,等会回去的时候喊你。”
裴蝶连忙应是,几乎是小跑着走远了。
“奇了,这还是头一回见贵妃对这么兴奋的。”
“许是贵妃娘娘同那位姑娘从前关系特别要好吧。”采荷开口道,扶着虞惜晴慢慢走着。“这都快一年没见了,难得有机会,贵妃娘娘能不兴奋么。”
虞惜晴睨她一眼,“说起来,采荷你是不是很久没见过家人了?”
采荷一愣,随后低头:“奴婢的娘去年病重走了,至于兄长,他有妻子与孩子,也无暇顾及奴婢了。”
虞惜晴停下脚步,诧异道:“你怎么没有告诉本宫?”
采荷苦笑一下,“去年主子每日里为着后宫诸事操心发愁,奴婢这点事,不好再给主子增添麻烦。”
所以,哪怕她收到了消息,也只托人捎了点钱财回去。
虞惜晴微微叹了一口气,“若是本宫没记错,你们两个今年也有十九了吧?”
采荷点头,“是,奴婢与采绿是同一年,不过奴婢是五月份的,采绿她是九月份。”
几人慢悠悠地走到一座小拱桥上,下方是一条小河,这条河一直通到宫外的护城河,小河上面飘着许多盏荷花灯,这些莲花灯有些是宫中妃嫔们放的,有的是宫女们放的,荷花灯混在一起,顺着水流往宫外飘去。
过了小桥没停留多久,李来福便匆匆忙忙地找了过来,气喘吁吁。
“怎么了?”虞惜晴开口问道。
李来福顺了顺胸口,“前面出了一点事情,皇上请皇后娘娘回去。”
虞惜晴略有些不解,却还是点头:“裴贵妃在那边的亭子里,你去告诉她,本宫先过去那边看看。”
“是。”李来福弯腰行礼,随后侧身静候她通过。
虞惜晴回到宴会上的时候,宴会上正一片寂静,所有大臣们都低着头一言不发,中间原是表演的空地上,此时跪着一名女子。
而虞惜晴到的时候,元和帝正在翻着一本看着似乎十分古旧的书籍。
“皇上,这是怎么了?”虞惜晴走到位置上坐下。
元和帝瞥了苏白真一眼,又指了指下方,微微侧头靠近虞惜晴的方向,“喊你回来看乐子。”
元和帝说着,将手中的书籍递给虞惜晴,虞惜晴不解:“这是什么?”
虞惜晴一边问着,一边低头看了一眼,“诗集?”
“这是贤妃拿出来。”元和帝低声道,“诺,地上跪着的那姑娘,刚才表演了一番现场作画,还在画上题了一首诗。”
虞惜晴翻了翻手中的书籍,“可跟这书有什么关系?”
“关系可大了。”德妃听见她的声音,连忙扬声解释道。“这底下章小姐说那画上的诗作是她尽兴而作,可是贤妃却拿出了这本书,说这书上也有一首一模一样的诗,而且这书上写的作诗人,却另有其人。”
她用一脸邀功地表情看着虞惜晴,“先前皇上他们都夸这章姑娘才华出众,只有臣妾觉得不太像,若不是贤妃拿出来这本书,这现场所有人都要被骗了过去。”
“德妃!”元和帝有点挂不住面子。“朕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