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小娟抹着泪,把儿子的裤子脱了,白白胖胖的屁股上一条条红紫青肿地伤痕,显然是让人用藤条抽过,下手还不轻。
“爸,妈,我对你们怎么样你们还不知道吗,爱国那孩子也不知道从哪听来地瞎话,在你们面前胡咧咧,我和小娟可真是一点都不知情啊。”
江大川一个大男人,哭的跟个孩子似的,一手捂着脸抹着泪,眼睛从指缝中看着那一桌子地饭菜,心中愤愤不平。
这些好东西,本来都该是他们一家的,都是老大家不对,四个女儿还不够,生什么儿子啊。
范小娟和江大川是同一个想法,看到这一桌子饭菜的时候,气的都快炸了,她儿子满月的时候,两个老不死的可没准备这么多好东西,果然是偏心眼,以前一副疼爱爱国和爱党的样子恐怕都是装出来地吧,没准正真的好东西早被他们塞到大房去了。
还有顾冬梅,整日里装车啬Q,还真把她骗了,不知道背地里怎么嘲笑她呐。
人一钻牛角尖,八匹马都拉不回来,范小娟怎么会不知道前些年江家几个丫头和顾冬梅过得日子,只是现在把自己摆在了受害者的位置,自然就一个劲的往对方身上抹黑,明明是不可能的事,也被她编的有理有据,越想越来气。
“爱国、爱党,快给你爷爷奶奶跪下,跟他们承认错误。”范小娟踢了踢两个儿子,让他们赶紧给江老头赔罪。
马上就要分粮了,青山村的粮食是按照人头四,工分六分的方式分配的,这是为了照顾那些家里劳动力少的人家,有了那些人头粮,怎么着也不会饿死。
江大川和范小娟这半年地工分少的可怜,能分到的粮食也有限,村里分的多是些红薯和苞米之类的粗粮,小麦和大米少的可怜,因为以前有老两口的补贴,每次分粮,他们都是把分到的红薯和苞米去换人家的小麦地大米,别人吃糠咽菜地时候,他们还常常能吃白面馒头,喝白米粥,日子轻松滋润。
现在一下子把他们打回原形,他们哪里能受的了呐,江大川这些日子在家里思来想去,觉得两个老人心中肯定还是记挂着两个孙子的,而且老大家那个满月的时候,家里人肯定都到齐了,那天去赔罪,老头子最爱面子,没准就原谅他们了。
江大川想的很好,可不见得所有人都会按照他的想法来做啊,第一个拆他台的,还是他的宝贝儿子。
江爱国和弟弟江爱党还不懂事,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家的粮食怎么变这样了,每天哭天抢地的不肯吃那些难以下咽的馍馍,还是肚子实在是饿的不行了,才抽抽噎噎的把那些馍馍咽下肚。
江爱国看了一眼被大伯娘抱在怀里的江一留,眼里闪过一抹不符合他年龄的恶毒。
他妈说的没错,都是这个小野种,要不是他,他现在还在吃着白面馒头,享受着别人羡慕地眼神。还有大伯娘,她都已经生了四个赔钱货了,为什么就不多生一个,都是贱人,一群抢他们家东西的贱人。
江爱党没有像他哥想的那么多,他流着口水看着三妮手上拿着的鸡翅和孟向学手里啃了一半的鸡腿,噔噔噔跑上前,一把从毫无防备的三妮手上把鸡翅扯了过来,猛地塞进嘴里,还试图去抢孟向学手上的鸡腿。
“哇哇哇——”
江爱党用的力气很大,指甲也不知道多久没有修剪了,直直在三妮地手上划拉开一个口子。
三妮的手疼心更疼,那个鸡翅她根本就舍不得立马吃了,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啃着,现在被江爱党抢了去,三两口就啃了个精光,把骨头扔在了地上。
三妮知道奶奶是不可能再允许她吃肉了,一下子悲从中来。抽抽噎噎地从椅子上跳下来,蹲身捡起被江爱党扔在地上的骨头,因为他吃的太快的缘故,上面还挂着几丝肉,捡起来想放进嘴里接着啃。
范小娟一直在那捂着脸哭,似乎一点都没有制止的意思。江二妮双全紧握,看着那一家人的眼神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
“快把你的鸡腿给我,你个赔钱货生的小野种,凭什么吃我们家的东西。”
江爱党吃完鸡翅还不够,蹦跳着想要抢走孟向学手里的那半个鸡腿。
“赔钱货,小野种——”江大珍气的肺都快炸了,孟平川的脸色也不好看,他儿子是小野种,那他又是什么。
江大川听到儿子一出口就知道糟了,狠狠地剜了范小娟一眼,上前一把拎起江爱党,脱了他的裤子就是一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