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私自利的人,可是当她死去后我才发现原来自私的人从来都是我。”
“宁宁……”
“真的,对她我总是太想当然了。行之哥哥你知道吗,我以前觉得她无所事事天天就知道刺绣,可我却不知道她是为了我。刺绣不是她的喜好,她熬夜、每天不间断的做那些事,原来只是想给我多攒点钱。”
“那时她生气的把爸爸的相机砸了我便觉得她一辈子都不会纠正她的想法,所以我不理她不跟她聊,一心觉得她是我摄影路上的绊脚石。可是我却不知道,其实她早就已经理解我了,她偷偷看我的影展,给我准备了第一年留学的学费和生活费……”
“我有时候觉得自己真的太糟糕了,我从来没有试图去了解她。在这个世界上,我有了你,有了梓意,有了很多的朋友,可是她呢,从始至终就只有我一个人,而我还选择疏远她,一直到她死我都还在埋怨她。”
言行之看着岑宁空洞又自责的模样,心疼地搂紧了她:“岑宁,这不能怪你,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性子,你母亲从不言说那你又怎么会知道。”
“可是我——”
“你现在要做的不是自责,而是好好活着。我相信魏阿姨是想看到你变得更好,她愿意送你去读书也是她相信你选择的这条道路,你应该做给她看,你可以是个很成功的人。”
岑宁眼眶发热,她吸了吸鼻子,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嗯,我会的。”
两人又在沙发上聊了会,后来,言行之起身,拉着她往房间走去。
岑宁:“你不回去了?”
言行之:“你这房间我倒还没睡过。”
岑宁微微发窘:“不要,万一明天给陈姨看到了多不好意思,你回去……”
言行之扬了扬眉头:“你跟我的关系,睡一间房他们只会偷着乐。”
岑宁:“……”
“快点进来,我很困了。”
岑宁最终还是由着言行之让他留宿在小楼,他在这方面”独断专横”,似乎她总没法说个“不”字。
不过,现在也是多待一会是一会吧,等她走了之后,两人之间就是隔着一个太平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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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月后,岑宁彻底踏上了去美国的路途。
这一年,岑宁二十二岁。
距离她从前一无所有到言家,已经将近十年。
和过去相比,她得到了爱情、友情、梦想,但与此同时,她也失去了带她来到这个世界上,与她血脉相连的人。
这次的离开,意味着很多事的结束,也意味着她人生旅途有了新的开始。
曾经,她懦弱胆小,做什么事都不自信。但现在以及未来,她将刚强果敢,完全掌控自己的人生。
而那个她最爱的人啊,她相信,他们最终能更好的在一起。
“行之哥哥,你记不记得第一次见到我的场景?”
“嗯,记得。”
“那时你什么想法?”
“我么,好像想的是……哪来的丑丫头?”
“所以你那时一定很讨厌我咯?”
“讨厌你?你良心呢?讨厌你我还帮你拿回相机,讨厌你还每天等你一起回家,讨厌你还在你那么笨的情况下孜孜不倦的教你功课?你以为我缺心眼吗。”
“喔……那你就是喜欢我啊。”
“瞎想,那会喜欢你?别给我扣恋童的帽子。”
“我后来长大了啊,不是儿童!”
“是么,”言行之笑,“我怎么觉得你一直长的跟小屁孩一样。”
“一直??”
“喔,现在不是了。”言行之瞥了她一眼,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是长大了。”
第64章 相知
有人说, 摄影是一门孤独的艺术。
岑宁选择了这条孤独的路,但从没担心过自己会一个人行走。
在美国读书的这段日子,她又认识了很多前辈和同行,有些是黄发碧眼的外国人,有些是跟她一样的亚洲人, 他们原本各自在自己的轨道上,现在却因摄影这个事情连接在一起。
岑宁很庆幸这次自己选择出来学习, 她在这的课堂和摄影友人身上学到了太多东西,不论是创意还是技巧和理念, 她都有了新的认识。
而她飞一般进步后的摄影作品也得到了导师和许多摄影人的赏识。
在纽约视觉艺术学院的第二年,岑宁被导师推荐,成为了美国最大的图片供应商s的签约摄影师。
第三年, 作品《夏》在全球知名摄影竞赛中获得金奖,同年,岑宁拿满在学校的学分,顺利毕业。
第四年年初, 岑宁的作品在国际顶级摄影艺术画廊4展出,作为影展中年纪最小的摄影师, 她得到了许多的关注。后来一段时间,美国很多的摄影公司和工作室也对她抛出了橄榄枝。
不过,都被拒绝了。
“宁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