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话。
岑宁偶尔一瞥间会想,他现在在哪?他是不是安全?是不是顺利?
她又会想,如果他在就好了,他在的话,她说不定就不会这么累了。
从地铁出来后,岑宁打算打个车回公寓,至于言家她是暂时不想回去了,因为她不想看到那个没有魏品芳的小楼。
刚打了车,岑宁就接到了张梓意的电话。
“喂?”
“宁,宁宁,他回来了,我——”
张梓意说话声音很奇怪,好像被笼在一个极大的恐惧中。岑宁愣了一下:“你怎么了?他回来,你是说唐峥他们吗。”
“宁宁,我害怕!”张梓意突然大哭,她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说话。岑宁艰难地分辨着她的句子,终于在拼拼凑凑中听出了什么。
她今天在外省,方才她还在吃饭的时候辛泽川打电话跟她说他们那群人在医院,唐峥受了重伤。她现在正往回赶,可是距离的关系,不能立刻赶到……
黄昏了,岑宁站在人来人往的地铁口,整个人都被冷风吹僵了。那风像毒蛇一样钻进她心里,毒液无声地四散,一开始并没感觉,但几秒后那刺骨的痛意渗透到了每个细胞里。等她回过神的时候,拿着手机的手已经在剧烈的颤抖了。
他,也出事了吗?
北京301yī_yuàn,手术室外。
一群身穿军服的男人或坐或站,皆是一脸沉默,他们一早就已经在等着了,但是手术室灯未熄灭,没有一个人离开。
“老张,你先去把手臂的伤给处理了。”一个年轻的男孩道,“这么等着你的伤口怎么办……”
“就是就是,我们都在呢。”
“不,我要等到他出来。”
“老张……”年轻的男孩劝不动,只好求救地看向一旁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他微垂着脑袋,眉目冷冽萧瑟。
,你看看老张。”
言行之眼眸似乎动了一下:“老张,去包扎。”
,我想看到他出来为止。”
“去包扎,这是命令!”
老张抿了抿唇,不情愿,但却不能违抗军令:“……是。”
几句话后所有人又是沉默无言,这次人质解救任务算是艰难地完成了,但虽完成了,他们这小队却也是有了大牺牲,唐峥到现在还躺在手术室里。
“出来了出来了。”
手术灯熄灭,医生走了出来。
“怎么样医生!”
“生命体征都已正常,放心。”
“太好了……”
众人松了口气,皆是喜上眉梢。
言行之抿着唇,一直隐在身侧紧握的手终于慢慢冷静了下来。
“言行之。”
众人都在欣喜中,突然,一个淡淡的声音从边上传来。
几人回头望去,只见走廊上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小姑娘,她长得很漂亮,可那张脸却惨白惨白的,让人莫名觉得慎得慌。
“这位女同志,你是……”
“言行之。”小姑娘往前走了一步,也不理人,只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们的队长。
中间有个男人认出她了,他一阵讶异,这不是在西藏的那个……
可他还没开口说什么,就见他们这位队长猝然起身,几步越过他们走到了那小姑娘面前。
边上有人小声询问:“诶这谁啊?”
“这就是那个——”
“……”
话没说完,众人都愣住了。
因为那个小姑娘突然把言行之猛得一推,异常狠决。让人神奇的是,他们一向冷得要命、发起火来能吓死人的队长竟然一声不吭。
被推开后他又上前抱住小姑娘,抱住后又被推开,再紧紧抱住……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是不知道能看还是不能看了。
“啧,愣着干嘛,都走了。”
“不是……这姑娘谁啊?”
“之前不是跟你提过在西藏的时候有个小姑娘吗。”
“噢!就是这个!”
“对对对……好了赶紧走,别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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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医院走道蔓延着事关生死的消毒水味,岑宁讨厌极了这种味道,因为那天魏品芳死的时候就是这样。
而方才从地铁赶过来的每一秒钟,她都煎熬在一种幻觉里,她似乎是看到了和魏品芳一样躺在病床上的言行之,他浑身流血,奄奄一息。
她太害怕了。
刚失去了一个至亲之人,害怕又失去一个。
如果是这样,她真的承受不住。
“对不起。”
耳旁传来男人低沉痛苦的声音,岑宁靠在他的怀里,他胸口铁质的徽章硌得她脸颊生疼。
但她没有说话,她就这般待在他的世界里,像一个险些被人丢弃的木偶,急急地感受着人身上的体温。
言行之抱着岑宁,他低眸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