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热饭热汤,心里就觉得格外爽快。再一想起牛姐那一摊子糟心事,又觉得她实在不容易。
就这样一夜无话,由于许念念强行规定了父亲每周必须休息两天。再加上今天还要去黎家吃饭,许父干脆就没出车。
就这样大早晨,许念念继续带着她哥哥在厨房里忙和,却打发许父好好休息。
许父也没事干,就带着家里那条长不大的小花狗去鱼塘边上转了一圈。又跟熟人们打了个招呼,聊了几句家常。
偏偏,他还遇见了喜欢做媒的杨婆婆。
杨婆婆虽然不像旧社会那些媒婆似的,头上簪着一朵大红花,嘴嘴边有个大黑痣。
可她却是个喜欢倚老卖老的老婆婆,特别擅长借话赶话,顺杆子爬。
许父虽说有些不善言辞,可他意志坚定,在杨婆婆面前,完全就是一副任由她随便说,却不为所动的样子。
可这次杨婆婆却铁了心,要给他介绍一个对象。
原来杨婆婆在城里有个外甥女,名叫虞婉华,刚离婚,带着一个女儿过活。
杨婆婆一盘算,这许国兴是个体出租,成天往外跑,别人一大车就是四块钱,这一个月下来指不定赚多少了。
再加上,她听了那么一耳朵,最近许国兴家里添置了冰箱和洗衣机,再加上电视,三大件可都凑齐了,他还有辆车。这可不比那些城里人差了。
而且,许国兴这边还是个能干的,又没有不良癖好。她外甥女虞婉华也是个天生的好相貌,但凡男人到了她面前,总会矮上三分。有些男人还没说话,脸就红了。
只要许国兴见上虞婉华一面,这事便成了七八分。到时候,她在一旁煽风点火,不愁这事办不成。
过些日子,虞婉华也要搬到这边生活,到时候少不了她的好处。
杨媒婆盘算得挺好,只是许父一听女方带着一个闺女,便连忙摇头拒绝了。
杨媒婆便劝他,“你自己也有一儿一女呢,难不成还想找个黄花闺女?”
许父便说道。“我一早就没打算再婚,就来将来改了主意,找的人也不能有孩子,万一亏待我闺女,我找谁说理去?就您老给我说得这个,还带着一个亲闺女。将来我俩如果真能成事,她还不定怎么向着她闺女,磨搓我闺女呢?”
杨媒婆听了这话,便有些急了,又骂道。“许国兴,你也是当过兵的,怎么就这种觉悟呢?”
许父不愿意再分辨,便摆摆手走了,一边走一边哼唱着。“小白菜呀,地里黄呀,三两岁呀,没了娘呀,跟着爹爹,还好过呀,就怕爹爹,娶后娘呀。”
杨媒婆听了这小曲,差点背过气去,见他走远了,才啐了口吐沫,骂道。“呸,不识抬举,我倒要看看,将来你打算娶个什么样的媳妇回来?”
许父耳力自然比常人好,其实他也听见那老婆子胡乱骂人了,可却没打算理她。
便继续唱着小调子,带着小花狗,一路回家去了。
到了家里,没进门就闻见了一股肉香味。
许念念那边正像被激怒的幼猫似的,冲着她哥哥吼了一声。
“好了,别再吃了,黎姨做得东西可好了,你这会吃多了,等会去了黎家可别后悔。”
许明朗却说道。“我跟你可不一样,你哥我天生大胃,没等走到黎家早又饿了,哪像你就吃口猫食。看你瘦得,那个菜刀剁个馅都费劲。”
许父近前一看,果然见许念念刚炖好了一锅牛肉出来,许明朗也是个淘气的,抽不冷子就偷出一块牛肉,放在嘴里嚼了,吃得很喷香。
怪不得许念念看着她哥直发愁呢。
俗话说半大小子,吃死老子,许明朗可不正是能吃的时候么。
再想着闺女做菜的手艺,就连他都忍不住直流口水。
刚好这时,许念念也看见她爸爸了,便喊他进来,又往瓷碗里盛了几块肉给他吃。
许父吃了,只觉得满嘴都是肉香味,牛肉也是皮皮溜溜,做得又筋斗又入味。
美食在口,刚刚那些烦心事早就被他抛在脑后了。
就这样等到十一点钟,许父把点心、蛋糕、罐头和酒装在布袋子里,手里提着,便带着两个孩子出发了。
没多久便到了黎家,也没用他们叫门,黎浩哲看着点就迎了出来。
几人一进院子,只见黎家小院有一颗大槐树,树下还绑着个秋千。
就是长时间没人玩,又风吹雨打的,已经有些老旧了。
除此之外,旁边还有个鸽子笼,鸽子笼旁边是个木头架子。
等到秋天,架子上便会爬满腾枝,缀满翠绿翠绿的小葡萄。小葡萄虽然长得可爱,吃在嘴里却能酸倒一排牙。
许念念一边张望,一边回想着,她在这小院里生活的那段时光。
这个院子还是黎浩哲外公生前精心布置过的,住起来安逸又舒服。
后来,外公去世了,黎浩哲仍尽量维持着原样。
直到许明朗出了事,他才把